万一被有心人发现传了出去,其后果,江雀连想都不敢想啊!本来江雀还指望着卫青可以帮她劝阻卫子夫,可卫青根本不阻止,还一口答应带卫子夫偷偷出宫了。看着卫青毫不在意的样子,江雀只好认命了,她现在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子夫出宫见楚服的事,千万不要被人发现啊!
马车在廷尉府前停了下来,卫青他们下车后径直朝廷尉府大门走去,门口的守卫一下子将卫青他们拦住。守卫打量着领头的男子,见他衣着朴素,身后跟着的两位女子装扮也很普通,便口气傲慢的问道:“站住!你们是何人?这里可是廷尉府!不是你们这些寻常百姓可以进的,快走吧!”
卫青也不恼,对着守卫平心静气的说道:“在下卫青,有要事想要求见侍御史张汤张大人,劳烦通报一声。”
守卫的一听对方姓卫,立即变了脸色。他虽不认识卫青,可也知道当朝最受宠的夫人就是卫夫人,卫氏一族在长安城的地位也是赫赫有名的。于是,他立即谄笑着对卫青说道:“原来是卫大人,您先里面请,奴婢这就去通报张汤大人!”
面对守卫的强烈转变,卫青忍不住回头和卫子夫面面相觑,对此,卫子夫只是无奈一笑,毕竟,这类趋炎附势的人,前世她见的可多了,早已见怪不怪了。
卫青和卫子夫他们在堂内没等多久,守卫便引着张汤出来了。张汤看了卫青他们一眼之后,便对身旁的狱吏说道:“你去外面守着,没有本官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狱吏领命出去后,卫青正准备上前说些什么,张汤却先一步上前对着卫青身后之人行礼说道:“下官张汤,参见卫夫人!”
卫青和江雀皆是一愣,没想到,这位张大人竟然认出了卫子夫。然而卫子夫却知道,张汤并没有见过自己,所以根本不可能认出她来,他不过是因为卫青,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罢了。
见此,卫子夫便也不隐瞒,从卫青的身后站出来,直截了当的说道:“侍御史大人请起,大人果然机智过人,那么我也不和大人绕弯子就直接说明来意吧,我要见楚服!”
闻言,张汤微微一笑,十分恭敬的说道:“回卫夫人,罪人楚服乃是蛊惑皇后行巫蛊之术的重要犯人,卫夫人此时来见她,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卫子夫毫不在意的笑道:“清者自清,再说了,大人不就是为此才命令手下的人不放任何人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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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汤不禁失笑:“没想到卫夫人已经看出来了,其实卫夫人大可不必担心,皇上已经对下官嘱咐过,若卫夫人想见楚服,直接带卫夫人去见即可。”
卫子夫一愣,皇上竟然猜到了她会来见楚服?想起那晚自己在宣室里逼皇上做决定时,皇上望向自己的眼神,卫子夫一时间内心五味陈杂。
张汤见卫子夫不说话,眉头微挑,侧过身对卫子夫说道:“卫夫人请随下官来吧。”
卫子夫点点头,便带着卫青和江雀,随张汤往后院走去。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一处空地上,周围不见任何房屋,显然不是狱牢所在之处。卫子夫不禁奇怪道:“大人不是要带我去见楚服吗?为何会来此处?”
张汤笑道:“此处便是关押楚服的地方,卫夫人请看那里。”
顺着张汤手指的地方看去,卫子夫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类似于陶屋的东西立于空地之上,只是比一般的陶屋要大一些,而且无窗,墙壁上仅有一个开的有些大的门洞,十分的怪异。
这个屋子这么小,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啊?卫子夫满腹疑惑的看向张汤,张汤笑而不语,抬腿便朝那个“陶屋”走去,卫子夫也只好跟了上去。待他们都走到“陶屋”前,张汤蹲下身,指着“陶屋”上的门洞对卫子夫说道:“卫夫人请看。”
卫子夫蹲下身很是纳闷的朝门洞里看去,只这一眼,便震的她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这个所谓的门洞根本就是个小窗口,在这窗口之下的竟是一个地牢,透过这个窗口照射进去的光,便是地牢里唯一的光源。而卫子夫看见的,那个躺在微弱的光束下,如濒死之人翻着白眼一般看向这个窗口的,不是楚服还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