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李少翁竟然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说道:“皇上,奴婢无能,承蒙皇上如此抬举奴婢,可是奴婢修行时间尚短,远远比不上家师的修为,恐无法担此重任!”
刘彻看着跪在下方身形瘦小的李少翁,心想也对,这个小道士只有十几岁,怎么比得上已经存活上百年的李少君,可若是这么说,那放眼天下,岂不是没有人可以接替李少君的位置了吗?
见刘彻沉默不语,李少翁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请皇上放心,奴婢曾听家师提起过,他早先在寻找安期生时,曾经过东莱郡,那里有一位县吏名叫宽舒,通晓祭祀,可与仙人对话。皇上可将此人找来,有他在定能助皇上实现长生不老!”
刘彻大喜过望:“如此甚好!”
见皇上心情不错,李少翁借机说道:“皇上,奴婢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如今家师已经飞升,奴婢想要效仿家师去云游四海,精练方术,好日后为皇上效劳!”
刘彻欣慰的点点头:“很好,你有这份心着实不错!行,朕准了!日后当朕有需要你之时,一定会传召你的!”
“谢皇上!奴婢定不负皇上所望!”李少翁伏在地上感恩戴德道。
皇宫内贵人之间的纷纷扰扰并没有对老百姓们的生活有任何影响,长安大街上,一切都没变,吆喝声,买卖声,交谈声,还有店铺里飘出来的香味,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李少翁漫步在大街上,看着眼前和那年初入长安时一样的场景,想起当初自己随师傅一同入长安城,那时的他们一贫如洗,可如今,再次走在这条大街上,却已物是人非。
李少翁回头看了眼高大的城门,然后不带一丝留恋的转身离开了。
距离长安城不远处的郊外,那里有一处供路人休息的小亭子,而此刻,小亭子里有一人正伫立在那里,面朝着长安城的方向,似在等什么人。
李少翁经过此处时看清亭子里的人,正欲装作没看见直接走过时,亭子里的人先叫住了他:“李道长,大家好歹相识一场,今日你离开,还不让我为你送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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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翁停下脚步,转过身语气不善的说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道士,怎敢劳皇后身边最得宠的楚服大师亲自送行呢!”
楚服似是没听出李少翁话语里的敌对之意,笑着走到他身边,十分惋惜的说道:“李道长说的哪里的话,你年纪虽小,却道行高深,只要你我二人联手,定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李道长真的甘心就此离去?”
李少翁瞥了眼楚服那双充满魅惑的双眼,然后不为所动道:“家师留给我的财富已经够多的了,所以对于你所说的,我并不感兴趣。而且家师生前曾提醒过我,说楚服大师能够识人心,善蛊惑,让我一定要小心提防。”
“虽然我不知道你曾与家师密谋过什么,但那日家师突然病倒于地,想必定与楚大师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我又怎能明知你与家师的死有关,还与你合作呢!”
难以想象,这些话竟会出自一位少年之口。楚服饶有兴趣的看着李少翁,不仅赞叹道:“比起你师傅,你果然要聪明的多!”
“谢大师夸奖,不过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也奉劝你一句,伴君如伴虎,有些事还是尽早收手的好,贪心不足蛇吞象,不要因为自己的贪念到最后把命都给丢了!”说完便不再理会楚服,径直离开了。
楚服噙着笑注视着李少翁离开的背影,这孩子可真有意思,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楚服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长安城,那里,有着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在等着她。收手?呵,怎么可能!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怕任谁都无法放过眼前的那已经触手可及的巨大财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