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却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张飞,他盘腿坐在席上,单手拎着一坛十来斤的美酒,打了下酒嗝才问他:“你找大哥作甚?”
徐庶闻到了满屋酒气,又见兄弟三人中,大哥终日在朝廷与百官饮酒,三弟也喝得醉醺醺模样,中间的二哥又沉默寡言,与他并不十分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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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三人,如何能成大事?
“唉。”
徐庶长叹出声。
关羽闻声看来,张飞却哼声骂说:“你这厮来此长叹扰我兄弟喝酒兴致!”
“三弟!”关羽叫住他。
徐庶并未辩解,将一份竹简取出,双手呈送给关羽,叹息道:“请云长代我将此书转交主公,今日一别,他日再难相见!二位将军保重!”
说罢,以衣袖掩面垂泪而去。
拎着酒坛的张飞愣住,这人读书读傻了不成,好端端的来说什么保重,他是要走?!
“嘶!”
张飞酒醒一半,忙跟关羽道:“二哥,他要走了!”
这徐庶去年秋天时,从荆州来到小沛投他大哥,他大哥十分高兴,问徐庶是不是他的名声传到了荆州。
当时,徐庶笑而不语,显得异常神秘,让张飞看他十分不爽。
但接下来半年时间,他们被吕布打得大败,被迫来了许都,接着又去小沛,再次被打败,只能先返回许都再作商议。
“哼!”
关羽低头看竹简时,张飞望着徐庶离开的背影,恼怒的低声说:“这厮定是觉得跟我家大哥,荣华富贵无望,改投奔袁本初去了!”
“二弟不可妄言!”
还在看竹简中的关羽喝止他。
“难道不是?”
张飞仰头喝了一口闷酒,越发的闷闷不乐:“我们兄弟三人自涿郡起兵,讨伐黄巾以来,吃过不少的败仗,那些没眼力的人见大哥从幽州到冀州,又到徐州,早早就弃大哥而投他人,跟那赵子龙一样!”
“子龙回乡乃是去为他兄长治丧。”
“这话我听了有百遍了!”
张飞又喝了一口闷酒,想到近日来在吕布那反复无常的小人那吃到的败仗,又想到大哥往日里待徐庶不薄,与他坐同席、出同车,偏偏徐庶这厮不讲义气,告辞时候连大哥的面都不愿见!
“这厮也和赵子龙一样,是个不讲情义的!”
张飞一手拿酒坛,一手抄起旁边放着的丈八长矛,猛地挥舞了下,厉声道:“改日要是在战场上见了这厮,我定一矛将他马腿斩断!”
关羽一双丹凤眼紧看着徐庶留下的竹简,似乎大受感动似的,半晌才回他三弟:
“元直乃是谋士,岂能跟你在战场相见?”
张飞嘿嘿一笑,扔下长矛,最后看了一眼徐庶离开的方向,回头对二哥说:“不理会这厮,咱们继续喝酒!把曹阿瞒的家底喝穷去!”
关羽却仍在看着竹简。
“二哥?”
张飞瞧了瞧这竹简,发现徐庶留下的辞别书还挺长,二哥放地上展开来读,看着这竹简起码有三斤重。
“二哥,里面写了啥?”张飞粗略看着这竹简里头,写了许多谏言,有劝大哥离开曹操,有劝大哥去要什么宗室身份,后边才是辞别的话。
半晌。
关羽才读完徐庶留下的话,卧蚕眉紧皱,沉思良久后,才猛地站起,在旁边立着的武器架上取下自己武器,大踏步往外走:
“此人要留下!”
张飞一惊,“二哥是要去杀了他?”
关羽斜瞥三弟一眼:“我是要去找大哥!”
张飞:“……”
不理会三弟,关羽出到外面,喊仆人牵马来。
“二哥等我,我兄弟二人一起去请大哥回来!”
张飞忙捡起丈八长矛,追了上去。
不久后,二人骑马来到丞相府。
绕了一圈,在东北角处寻到一个角门。
“站住!”
看门的人挡住了关羽、张飞二人,抬高下巴问道:“你们不知道这是哪?竟敢带着武器想闯入,快滚快滚,小心我叫人出来将你们打出去!”
张飞是个暴脾气,听了后满脸怒红:“你张爷爷在战场上杀进杀出,区区看门的也想拦我?给爷爷让开!”
“我看伱是讨打,不知道这许都是谁说了算!这里是丞相府,你们想造反不成?”
守门的人一边往后退,一边斥责。
骑在马上的关羽紧盯住他:“天下是汉室的天下,许都也是天子的都城,你丞相府也只是臣子府邸!”
说罢,给了三弟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