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嫔一笑,走过去拿起针线过来,
“是虢儿的衣裳。他去了军营,每天摸爬滚打的衣裳破损的厉害。昨儿回来看我,顺便捎了一包回来,叫臣妾给他补补。”
“破损了丢了就是,还缝它作甚?”
景德帝拿起衣裳看,果然手肘处,还有膝盖处都磨出了好大一个洞,一看就是在地上爬得太久爬破的。
江嫔道:“哪有这样浪费的?破了缝缝补补还能穿。虢儿说了,军中的将士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也不能例外。”
“嗯!不错!”
景德帝很是欣慰地点点头。
当年高祖开疆扩土,马背上的天下。景德帝小时候也跟着皇祖父南征北战过,吃过糠咽菜也睡过马厩草堆。
只是后来得了天下,渐渐的这些苦日子就被淡忘了。如今他的儿子中,除了老大李乾,还没有人吃过这样的苦头。
想起老大,可惜了啊!
“老七想要正经做点事情,朕很高兴。朝中那么多事情让他挑,他却偏偏要去军营里当个大头兵!呵呵,朕倒要看看,这大热的天他能坚持几天!”
景德帝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是高兴的。
江嫔道:“皇上关心虢儿是他的福分。他说了他从来没有接触过朝中事务,怕做不好有负皇上的期望。但他想趁着年轻去军中摸爬滚打练个几年拳脚,以后就没人敢套他麻袋敲他闷棍了!”
“呵呵呵呵!老七这是被打怕了啊。”
景德帝摸摸破损的衣裳,心里越发愧疚了。他笃定了是恒王、康王、靖王几个对老七下的手,可又苦于一时没有证据。
自老七被打后,恒王被人弹劾在京郊圈了很多良田山林,致使百姓无家可归沦为佃户。
康王也被人举报,说他强抢民女无数眷养在别院内供他玩乐。
还有靖王的门客、属官也被爆出一些贪赃枉法的事情。
朝堂上一片混乱,乌烟瘴气。
景德帝一个头两个大,按下这个又起来那个,只有在江嫔这里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这么一想,老七反倒算是最安分、最脚踏实地、最上进的一个了。
“回头,朕和镇北侯说说,给老七换一个松快的活,到他帐下当个参军!省的日晒雨淋的。”
“臣妾谢过皇上。”
江嫔赶紧叩谢,可话锋一转却道,
“皇上关爱虢儿,不想让虢儿继续吃苦,可虢儿荒废了这么多年难得他自己要求上进,臣妾恳请皇上就由着他去吧。要是将来能凭着自己谋得一些功绩,那才算是他的真本事呢!”
景德帝听了连连点头。
见江嫔母子无欲无求,一对比其他儿子和嫔妃,对她母子二人越发心疼起来。
……
午后,谢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