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我可要说不知道了。听说,只是听说…有那么一位吧,哼。”
“格拉戈先生,常规的武器还能不能杀死第三巅峰的圣恩者?”
“维莱,你觉得呢?答案当然是能够。否则,我们哪用得着花这么多心思来试探伟大的帝皇使者?”
“你的意思是,他们明白他最少有第三巅峰力量?”
“之前仅仅是猜测,现在…已能确定。维莱,帝皇使者可神秘得很,没人晓得他的本源能力是什么,我最多也就猜猜…根据表现推测他的能力罢了。就我所知,他拥有三种能力——无需圣岩就激活奇迹,以及你见到的两种,呃,把人做成蛆,还有在接触物体的瞬间暴涨作用力…哼,这老家伙,最少也是第三巅峰的圣恩者啊。”
“明白了,我是听了一群怕死鬼想出的馊主意,装了回杀人犯,当了回帝皇使者眼中的傻瓜,还白挨了一顿教训,对吧?”
“别这么说,维莱,照我看,装成傻瓜的手法才算聪明啊,起码伟大的帝皇使者会认为执行这破计划的你又傻又呆又无胆又贪心,不把你当场威胁,留你一命啦。何况,要是没有你刚刚的付出和守口如瓶,我也没法确定上级的推断啊。走吧,咱们去酒吧喝两杯,我请客,就当帮你泄泄火?”
“格拉戈先生,您还不如在报告上美言几句,帮我争取一个无用担心脑袋会不会掉的假期。”
“哈哈,行啊。那就当是提前为你庆功,先去喝一杯好酒吧。”
要了套合身的便服后,维莱从警员的抽屉里顺了包烟,同德瓦告别警局的款待。夜晚的街道上,两个其貌不扬的人就这样并排走在路灯下,无论裹着脏棉被的流浪汉,还是染发搂腰的青年男女,都不会留意他们沉稳的步伐。在进入彩光摇曳的酒吧前,推开门的维莱提出最后的疑问:“如果他是第四巅峰的圣恩者?”
“应该,也能杀?上面的呆瓜肯定想到啦,不然何必撺掇我们忙活一趟?”德瓦以背抵住半开的门,吐掉嘴里的烟头,望了望舞池里的脱衣舞女,又吹起口哨,“行了,维莱,精彩的节目即将上演,千万别错过。”
维莱笑了笑,虽想着这类表演哪都能见到,还是踩灭了滚在地上的烟头,迈入酒吧参观。其实,这类卖弄情色的演出还真不多见,至少在贫穷到一定程度的地方压根做不起来,因为有些姿色的表演者早跑到更能挣钱的街区上班了。在那些地方工作,环境整洁不说,还不用担心安全,每遇上热火的关键点,最多被揩揩油,至于喝疯了想动手的醉汉?自会有保安处理。
因此,还会留在这脏乱建筑拼出的塔楼里的,都是些实在没门路谋生的家伙。譬如这位躬身踮脚迈入塔楼最豪华的阴暗宫殿、正给一对穿戴风衣墨镜的男女指认现场的老女人,就挤弄着眼泪,将过错都推给生活的压力,极力辩明将未成年的儿女送给帮会的头目享用实属无奈之举。
“我不是来听你废话的,”戴着墨镜的女人可没好气,将两张相片捏到这扮出可怜相的中年妇人眼前,“别碰,好好看清楚,她们是不是你看见的两名袭击者?”
“是,是,这个母骡子、啊,混血者肯定是,齐耳的短发,还有这凶辣的眉毛,不会错的。我的记性很好,不会出错…”中年妇人眯紧眼,细细看过照片上的每一粒反光点,“至于这女孩…很像,跟那个长耳朵、不,精灵、精灵,你瞧我这嘴,年龄大了,说话…”
“我在问,是不是。”
“是、是…您、您发发慈悲吧,我真没法肯定啊,万一她、她没化妆呢?脸是一样的,但是耳朵和眼睛…你们也知道,总有喜欢长耳朵又付不起…钱的家伙弄些扮假的东西找人装一装,不瞒您说,我年轻的时候…”
“行了,你滚吧。”
中年妇人赶忙弯腰退下,头也不回地跑出这死了人的宫殿,出门时,还对门口两张用粉笔涂出的人体轮廓打了个哆嗦。她记得,那混血者就是在这里端起枪打穿了两位保镖的眼眶。
“露丝,问清楚了?”见一脸脂粉的老女人滚出了门,男人摘去墨镜,露出精气十足的蓝眼睛,“安心了?咱们没来错地方啊。”
“闭嘴,戴维。除非你耳朵聋了,或是脑子进了水,走。”扯掉墨镜后,可以看见女人的脸色略有难堪,双眼更含着怒火和说不明的嫉恨。倘若迦罗娜在这里,就能认出她是何人——学生的那位贴身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