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我们不着急。慢慢喝吧,孩子。另外,我这老头子不喜欢肮脏的旅店——你能明白吧?他们可不卫生啊。”
“理解、理解,旅馆的懒鬼连床单都擦不干净,更别说淋浴器和沙发啦。听您的意思,稍后我们另有去处?”
“是的,是我这老家伙的私密花园——唔,老年人总会有些拘束,放不开手脚,喜欢僻静的地方,不是吗?当然,若你不大接受,今天就当是我请客,往后有缘再谈。”
“哎呀,没必要的,亲爱的老先生,我经验丰富啊,您看,”灌了两瓶啤酒,女孩脸起红晕,更吐出舌头,露出打在舌尖的银钉,“我可什么都玩得来啊,年轻人善于接纳新——唔?”
女孩失去了合口的力量,睁着眼趴倒在桌上,连收回耷拉着的舌头亦不能够。舞池的音乐太过夺目,炫彩的灯光太过夺目,无人留意她摔出的声响,更无人留意她瞳孔里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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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已认真问过——这是你自己选的,”老者挥臂一招,让早已等候的侍者将睡去的女孩从小门架走,抽张纸巾擦去桌上的烟灰,眯眼微笑,“活成这样,还不若死了轻巧。”
“伍德先生,该…”
刚回到酒吧,侍者便急忙前来报信,却给老者摇头打断:“走。”
不多时,他们驾车抵达贫民区的最深处。在一栋老楼前停住后,侍者先行与楼管交代清楚,继而唤出人手将女孩扛进最底层的房,再开启负一层的灯光,在暗黄的光晕里给他引路,来到间最白净的房。已褪去衣物、剃掉毛发的女孩仍瞪目吐舌,躺在房中央的白床上,缩聚的瞳孔似在质问他们是想怎样。
“真干净的巢,可惜没用,”老伍德咧嘴大笑,听得侍者腿颤,“收拾得再白再亮,也满是细菌病毒…不定还有隐匿的尘埃。想来也对,倘若你们和医院一样,哪还用窝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所幸我是精于因地制宜的人,倒不在乎整洁…来吧,备好转运箱,管它配型成功与否,卖得越快越好,反正缺的人可多,不是吗?”
唯唯诺诺的帮工们备好各样设施,忐忑地候于一旁,看身为圣恩者的老伍德会如何施展奇异的祈信之力。
“呵,看看,看看啊…年轻的身体,多有活力,”说着,老者以指轻摁女孩面上的刺青,细看她眼里的愤怒、恐惧和无措,“可惜太肮脏,我就免费帮你清洁毛孔吧。”
语毕,覆有纹身的皮肉开始膨胀、扯断,如蜕皮般摔落在地面上。再看女孩面部新生的皮肤,已变为与其他部位相仿的色泽,刺青仿佛不曾存在。而后,女孩的瞳孔不住缩放,因为骨骼在断裂、整具身体在膨胀,最为显眼的腹胸鼓得很高,高到像充了气的安全套,已隆起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隐约能听到碎裂的肋骨挤在皮肉间,更能听到如泡泡破裂的咕咚声响。不多时,皮肤裂开,露出肌肉;肌肉亦裂开,露出断骨;断骨则撑开血口,挤出葡萄般的异色肉球,吓得帮工们瞠目结舌。
“看,一颗颗心、一片片肺、一堆堆肾…拿去吧,摘去吧,我可懒得动手。摘完今日的份,给她灌顿好的流食,明日、后天…嗯,这周都得继续啊,”老伍德示意发呆的家伙们尽快行动,走至床头再看女孩的眼瞳,却只见到惊恐,便失望地摇头,转向在门口狂吞唾液的侍者,打出疲惫的哈欠,“怎么,你的老板还不肯接见我这老头子?他怕什么?别忘了,我们一直合作愉快,犯不着因为我在朝晟惹了些事,就冷落我这老朋友吧?去给他说一声吧,嘿,就说…他孙子在大学的事,可是我帮忙处理的,嘿嘿,你知道该怎么哄一个老顽固吧?别害怕,快去吧,记得去趟厕所,别漏尿了啊…胆小鬼,嘘嘘…嘘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