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谢谢你。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依然决定帮你。”
“啊…啊?啊。”
“朋友,我已有很好的主意。唤那些饱尝伤痛的人来吧,去观望、倾听他们的故事,感受他们的伤悲,治愈他们的痛苦,让他们颂扬你的名。”
“听故事哪有用呀?哎呀,那很烦的,我只想听你和葛阿姨说道,你们的声音才好听啊。”
“朋友,相信我。”
小主,
“好,我听你的,因为茉亚说的不会错!我该怎样做?”
“朋友,世上多的是遭过帝国迫害的可怜人,他们的故事应当能令你垂泪。”
“…嗯,好。可以的话全找来吧,就当开故事会了。听他们侃天…没准会很好玩。”
以他的名,茉亚传话给朝晟,让大地各处的报纸头版刊录一则讯息:
前行之地的统领、帝皇使者、新任武神班布先生诚邀曾遭受帝国迫害者诉说他们的经历。若令他动情至落泪,他会满讲述者一个合理范围内的要求亦或者愿望。
被后世称为圣诰日的节日便始于此。那年,从格威兰到瑟兰、从帝国到朝晟,任何知晓这消息的生命皆沸腾。无须通过批审的他们更不用承担旅费,便能乘列车、班车去往那圣都北边的城镇,吃穿用度全由途径之处供给,且各国各城各地的官员务必遵循这无理命令挪凑出巨额经费,若有违抗与借机敛财者,皆杀,查清便杀、查不清亦杀。而死对这些走霉运的人而言甚至是最仁慈的结局,倘若他们自认为可以凭机敏去戏弄死亡,更可怕的刑罚会紧随而来——
这些日子,那位无处不在的帝皇使者早已凝视所有人,以帝国为起点来施展酷刑,让这些自作聪明者尽皆扭曲为终生哀号的人蛆,警告其他欲欲跃试的“勇者”何为慎重考虑。
曾目睹他杀戮之行的老官员撕烂冗长的清单,看着那骇人的数字贴住窗户,慢慢压平扭曲的面容,向洁净路面上那蚁群行军般的车队念:“疯了,疯了…疯了…”
第十五天,前行之地落座的城镇已是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人海比曾跪拜于圣都的信徒们更密集,将塔楼里的士兵吓到咋舌。连阿尔亦俯撑窗沿,拿多日未用的望远镜瞧过这比行军会战都夸张的队伍,合不拢嘴:“帝皇在上…晨曦的纪念日也没有这般的…他是认真的?我还以为那是玩笑…”
“有多少人啊?”炮兵挤开失神的木精,夺过望远镜看得哆嗦,急忙锁死窗户,回桌猛灌几口冰水,“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你说、你说、你说,这、这么多人,楼顶那四门炮能全炸死不?”
“呃…不行…吧?”作祈祷手势后,阿尔爬回床盖住棉被,抓着被沿扯高到遮去脸,“别吵我…休息吧…休息。”
“你和那娘…女人…最近没见面了?”点燃烟后,炮兵翻上床深吸一口,却只觉呛得反胃,“还是另觅新欢啦?”
阿尔立刻扔开被褥:“少说,我们昨天才见!你就不能用些敬称吗?女士!女士总会说吧?”
“处得可还成?”
“很、好,嗯,很好。她答应抽空同我去晨曦——”
“啧啧,看不出来、看不出来,你还真行。话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别是那天搁操场聊了几句就盯死人家了?还是见了眼‘大山’就念念不忘啦?”
“嗯哼?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想知道吗?哎,偏不告诉你,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