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长眉显出些冷淡:“那是自然。相信第二巅峰不会消磨意识。我已决定令本源攀登至更强。”
小主,
“你决定了?好,便让我看吧。”
“在那之前,元老,你要先宽恕我的好奇心。你可曾觉醒本源?有谁知晓你的本源?还是说,你早将本源送往更高的巅峰?”
“何出此言?”
“得见武神力量的我不相信常人会有战胜继承者的概率。你怎能毁灭他?毁灭觉醒第三巅峰的梁国统治者?”
“孩子,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便是我没有本源、没有你想象中的力量,我只是善用灵能的凡人而已。好了,让我见证你的突破吧。现在,朝晟的第一前行者,与我展露你的本源吧。”
葛瑞昂走向书柜拿起两本书,那封皮写的清楚,一本是教典、一本是童话。抖动长眉下的金瞳浮现冷冽以外的感慨:“从今晚开始,我要履行诺言,给他讲孩子才爱听的睡前故事了。”
“他将你视为亲人,这很好。”
“亲人?很好?别了,连我自己亦不懂其中缘由。我只觉得很忙、很累,这令我很想休息,”语毕,写满字的纸洒落桌面,那本童话已给撕碎,教典仍在掌中捧着。时间就这样无声流逝,葛瑞昂仍然凝望教典,不知在想些什么。直至近夜的时刻,沉静的混血者才合眼轻抹酸涩的眼角,捻去一滴泪,翻开书后看过纸页间记述的幼稚童话,去拾起桌面上的碎纸,对着赞颂帝皇的段落莞尔一笑,“你应该给我一个长假。”
“你能将本源用于死物?”
“或许吧。”
而比葛瑞昂更长的假期在林离开遗忘之地后获批。
林从博萨的北岸登陆,在涅汶的城郊找一间白石房暂住,成日在屋里闷着,不时自言自语,今天又对着桌面上的仪器和电线沉思开始自说自话:“情绪…感觉?到底什么才能改变本源…突破新的巅峰?”
“痛苦?”说完他摊开书,照那些绘图找好位置,拿手术刀割开嘴角,露出牙床后捏碎牙齿,擦干净血,拿细针挑到黄白的神经,一点点从嘴里勾出并接上电极,按下开关。
痛出现,未曾经历的痛出现,断骨都不能比拟的痛炸开。他真切体验到要死的疼,不受控地扯坏开关。若要形容这快让大脑失神的痛,只能说像有人拿铁杆沿着牙缝硬捅,把牙翘碎后捣破骨,直至搅进脑子里。
在这剧痛中,无一丝起伏的本源仍是潭死水,没有他希冀的改变、一丁点都没有。
是痛不够?
接好电路后,他拿胶布捆死新开关。疯狂的沉痛刺激得让他想死,感觉仿佛一只长满铁钉的拳在把大脑当沙包锤,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