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哈哈哈,”听着葛瑞昂的翻译,竹恨笑到咬牙,再挥钢棱,“来啊?”
可他难以击中圣痕。那帝皇恩赐的圣器帝刃在圣痕手中将“锐利”的本源传达,更令之延伸到阻拦所有迎击之物,直至把它们切割成不能分裂的极限微粒才归于锋芒之内。
远在瑟兰观战的林沉默坐倒:多强绝的力量,多反常的本源…多少年?元老说过多少年?多少年没生命展露过如此的强?自己不行,葛瑞昂不行,竹…他也不行吧?是的,没有人、没有物、没有存在可以把这锋利阻挡。
可即使锋利到如此,圣痕还不能真正消灭竹。一次次分割到毁灭,又一次次出现,竹似乎杀不死、杀不掉,再怎样粉碎也会卷土重来。这笨蛋他…也能这样可怕?近乎不灭的复原,自己引以为傲的本源,有没有可能与他相比?不,不可能,别说自己,只怕翻遍朝晟、甚至全世界的前行者,也不能与他匹敌。
“可怕的场景,”赞叹着的葛瑞昂苦笑两声后继续观摩,“如果无法消灭他,圣痕只会失败,但…他的本源还余多少?能撑过无尽的攻势?”
“看着吧。”元老开口又沉默。
是的,无法消灭的强敌是不能战胜的。挑战此等无解的劲敌,胜利不能也不会存在。哪怕是最凶的猛兽、灭绝的巨龙、悍勇的军队,面对这种敌人,也必须害怕,控制不住逃跑的念头。
但圣痕不会,因为圣痕知道多强的本源也有尽头,除非有帝皇恩赐的圣器相助。所以,即使面对这强敌、即便被无数这样的强敌围攻,圣痕也有信心紧握胜利:哪怕他复原又怎样?哪怕他不灭又怎样?若他真的永生不灭,自己就永远挥动帝刃,将他永远斩杀!
小主,
一剑、两剑、三剑…数不清刺了多少,记不起斩了多少剑的圣痕依然挥剑。最简单的动作、最简单的剑共同画出最美的图,动人如祈求的舞:
“朝晟人,放弃吧。除去数字和帝皇的伟力,世界不存在无穷尽之物。不论祈信之力还是你们口中的本源,终有枯竭的尽头,终有枯竭的时刻。而我,已沐浴圣都的金光,掌握帝刃的能量,我的祈信之力空前广阔。我有自信,即便耗尽你的本源,我也有余力进入朝晟,真正消灭你的国、消灭你拥有的一切,一切!”
竹没有说话,更没回复网的消息。没人知道他的本源力量剩多少,除去他自己。可他的脸庞已无嬉笑,或许情况切实不妙。
终于,他刺出反击的钢棱,迎向帝刃冲飞而去,用无止境的复原压制粉碎的身躯,成功抓住圣痕的脖颈,拿钢棱划过该死的面孔,削掉眼眶之上的颅脑部位。
竹仰躲血花,退身看丢去脑子的圣痕,呸出两口唾沫:“还狂不?削你的王八头!看你还怎么废话?有本事复原啊?复原啊?嘻嘻——啊?”
可无额的圣痕仍站着,更伸手抚摸光秃的颅底,骨、脑、血管立刻包绕手指生长,旋即完整如初,失声的嘴重新闭合:“失望吗?我不知道你能否理解特罗伦的语言,可我相信你的眼睛足够敏锐,能看出我的变化。”
说罢,圣痕干脆斩去头颅,提着它等新生的首级自断颈长出:“获得帝皇恩赐的威严,我已非寻常生命…”
话音方落,剑锋再刺进他的胸膛,贴近他的圣痕面无表情,眼中只有自信。
林想站起身,却软着腿坐倒,牙关更是打:
他、他也无法杀死?怎会了?怎可能了?笨蛋呢?竹呢?他如何了?他、他还在给粉碎。不、不、不对啊,他重现的时间延长了,复原的时间变慢了?他很努力击打圣痕,但拦不住圣痕的攻击,停不了圣痕的动作…
这一剑,竹又粉碎,久未重现。
“该是本源耗尽的时刻,接受你的失败与死亡吧。”竖剑于胸前的圣痕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