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鏖战

明日无瑕 提笔随缘 2399 字 17天前

圣痕不在乎濒死的敌人如何吵嚷或挣扎,认定已没有什么能够将只剩半截的家伙拯救,除非发生不可理喻的奇迹,让祈信之力汹涌,令剑锐利到极致、动作快到顶点,必会把敌人那只余二分之一的身体切割为对半的等分。

以剑为锋的圣痕分明要刺中敌人,心底却突现一种感觉——危机的感觉,因为圣痕见到快死的朝晟人抛却惊乱,身体抽搐得像实验室里给电流刺激的死狗,臂膀将那钢棱猛挥,直击帝刃的锋芒。

再糟的预感也未减弱圣痕的底气,仍是自信对峙寒冷的钢棱。可剧烈的冲撞后,圣痕已阴沉神色,因为即便把灵能运转至极限去助身体的力量攀登到最强,那直刺的剑仍从右手脱飞,险些切到肩上。震惊之余的圣痕迅速后仰,且伸左手拦向飞转的剑,再迫发灵能险险握住剑柄。但相撞的余力仍把圣痕迫飞,非得翻身一周,借剑尖磨地才勉强刹停。

至于那刚才还垂死的敌人?此时已完全不同。

狠眼咧嘴的竹重踏地面,莫说身躯完好,衣服都未染血。而那击退圣痕的力量,是竹重握绝强本源的证据,强至能破开那阻隔的证据。

“狗生的天武!干你娘!没了的臭瘪蛋还想拉我去死?我可去你妈的吧!”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竹感觉非常不好,又是怕、又是惊惶、是厌恶和暴怒,最终是混乱的缠绕,令他拿一分闲心看网的消息,声喊得更响,更重跺地面,靠震荡的冲击把圣痕掀飞至观众台,“你!还有你!刚才是不是你在给我挖坑?呸!这里有问题怎么不早说?”

元老耐心解释:“我所知的都已说明。至少天武的竞技场确实会给参战者提供力量,我们从未遇到单方面禁锢本源的案例。再者,我劝过你休息,是你自己坚持去战。”

“是吗?”回想之前的对话,竹抓着后脑,有些愕然。

他确实阻过自己,让自己休息…但这真的是他本意?自己可什么都不懂,万一…算了,先干完正事再说。

行随心动,竹已握紧钢棱,朝滚落在金光中的圣痕一步步踏去:“是的,我该宰他了。听着,那些挡我力量的混蛋,你们要还想整死我,就别当缩卵的孬种,统统滚出来!若你们改变想法,只打算活命,就他妈给我闪开!因为,如果你们给我逮到,我会好好招待你们,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最最最他妈的痛啊!”

圣痕不懂他的语言,却能听出愤怒蕴含的力量,便撑着胳膊横剑硬挡。可钢棱实在太快,如迅雷破空般同时贯穿圣痕的四肢,证明敌人已非方才的软弱:不对,肯定不对,这朝晟人怎会恢复、怎会如此强?

可没等他细想,胯下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不用看亦明白是要害给其扯断。

竹看了眼手里握着的钢甲和血肉,往上吐一口唾沫,拎起骨骼尽断的圣痕细看,嘴角慢慢扬高,忍不住话音里的讥笑:“看看你,瘫得像条断腿狗,站都站不住,连撑着胳膊跪都不行,真是…真是、真是真是他妈的活该呀!真该给你看看你自己的臭样多惨!不过、不过这还不够!我会让你明白,看着认识的人死在眼前却什么也做不了会是怎样的憋屈!”

竹携胜利的余裕捏开圣痕的嘴,将从他胯间扯掉的布、钢片一把塞进他嘴里,再拿手指往深处硬捅,帮他吞咽入腹,撑得脸破喉开,而后留意到他握剑的左手,见滴落的血正让那狰狞的双蛇花纹吸吮吞噬,不由得目瞪口呆:“这剑是活的?到、到底什么东西了?”

“抱歉,这柄圣器一直存于帝国,我只知它锐利,其余的爱莫能助。”元老回答。

葛瑞昂则在观察,金色长眉翘得很高,额更微蹙:

今日的事态有太多变化,可全是无声息的变化…难以溯源的变化。是什么阻断她的本源?他又是怎样重连本源?若说是帝皇的竞技场作祟,怎会一缕预兆也没有?不能全信,元老的话不能全信,也不可不信。至于竹的本源,似乎是弱了些,但他的思维却正常不少。

猜不透的混血者唯有苦笑:“可真古怪啊,本源的力量…多让人着迷。”

在二者远观时,竹扔剑甩头,举起粘满血的手看好久,感到自己在改变,应该是很好的转变:

是的,不是屠宰特罗伦棕皮兵的残忍,也不是折磨圣者时的失控,又不是冷酷或者果决,更不是恨和怒…这、这种心情叫什么?该怎样表达?是种好陌生的熟悉,干脆顺着这感觉,看看自己会如何吧——

“唔…哼?哼哼…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啊!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竹在笑,或者说眼在哭、嘴在笑。哭笑的他顿足捂腹,身体掰扭如挨刀的黄鳝:“不、不可能啊!我、我、我不喜欢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