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眯了眯眼睛,一时间唏嘘不已。“想当初皇上立她为继后时,夫妻恩爱,羡煞旁人。可走着走着,就变成今天这模样儿了。
手里的人脉都交出去了吗?”
张卓一愣,立刻说道。“干爹放心。自从南巡回来,干爹麾下这些人,儿子便开始往外交了,到如今已交了十有八九。
儿子是一个个的带着他们去寻荣亲王认的人。除了最后几个极要紧的,剩下的都已尽数交到荣亲王手里了。”
进忠点了点头。“皇上的身子骨怕是不成了,只要皇后那边有消息传出来,怕是皇上就得倒下。只要荣亲王登了位,咱们就能走了。
这些日子把库房拾掇拾掇吧。该往外送的往外送,有内务府标记的另装一间屋子。
等收拾妥当了,咱们走的时候也不必耽搁太久。”
一说他要走,张卓便缓了神色,他笑着点头。“干爹说的是,那从今儿起,我和慧儿便开始收拾。”
进忠笑了笑,突然转头问道。“你觉得,西湖边儿上如何?”
进忠说完,便带上了巧士冠走出殿外。
张卓想着进忠的话。突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他将进忠扔到一旁的帕子叠好,挂在了架子上,喃喃说道。“西湖边儿上啊,是个不错的地方。”
乾隆三十一年八月,皇后乌拉那拉氏最后看了一眼皇上赠的那盆已经枯萎了的绿梅,倒在了椅子上,与世长辞。
皇后薨逝的时候,皇上正在巡视木兰。得知了这个消息,皇上呕出了一口血,他一口气没上来,便昏倒在了皇帐之中。
经过太医诊治,皇上好不容易醒来,便下令立即回京。他强撑着病体一路颠簸,赶回京中时皇后已经入殓。
再次踏入翊坤宫,里边就和皇后在时分毫不差,可却已人是物非。皇上走在寝宫里,抚摸着皇后用过的东西,最后闭了闭眼睛。
他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出翊坤宫,“李玉,替朕传旨,皇后生前行迹风迷,其丧仪不便复皇后仪制办理,只可照皇贵妃例行。着抹去其在宫中一切史书中记载、画像、遗迹,并昭告天下,乌拉那拉氏,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