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飞快的点着了灶火,甜甜跑到外面抱来一大堆柴禾,不一会儿水烧的差不多了,几个人抬着猪先把猪头下到锅里来回翻滚着,又把猪身子放在锅里转,小双和富城一人拿着一个刮板刮着猪毛,一会儿大双和相庆又换掉富城和小双继续退猪毛,退猪毛的水不能太凉,要烫但不能开,大概七八十度,退了一会儿,水不热了再烧烧,水太烫了赶紧撤火。
几个人换着班最终把猪毛退干净了,剩下的活就是开膛破肚,这是富城的拿手活,富城让把火全撤掉,把退猪毛的水倒茅厕里。来喜把退下来的猪毛都一根一根缕在一起,绑好把竹板用细铁丝烧出小眼,用线把猪毛扎在竹板的小眼上,做成了一把一把的刷子,刷鞋用。家里没有那么大的案板,富城便在灶锅里开膛。他先把猪肚子剌开,先掏出肠子,放在一个大盆里道:“大双去翻肠子,这是你的拿手活。”大双忙说:“我来,我来。”小双和大双去翻肠子,富城把内脏一个个切下来。
富城说:“现在天气不很冷,鹿肉还没吃完这又弄了头猪,不行做成腌肉和熏肉,起码能放住,先吃内脏。”
信儿看着相北和相中在地上转圈玩,看那么多的肉需要腌制,便对相玉说道:“相玉,咱俩把这肉收拾收拾,腌上。”“哦!”相玉答应着起身和信儿去给肉抹盐。
相北和相中到外面跟兔子玩去了,院子里的大兔子见着相北和相中过来撒腿就跑,一会儿又回跳到相中跟前吃相中手里的馒头,相北不想让相中喂兔子,上前把兔子赶跑了,一会儿那只大兔子又来到相中面前,立起两只前腿,吃着相中手里的馒头,相北到菜地里拔了一根红罗卜,带着萝卜英子递给相中,相中接过红萝卜向兔子走着,兔子看见吃的不走了,相中便指着地里的红萝卜说:“还要!还要!”
相北又到地里拔了一根递给相中,相中笑的喊着:“小兔兔!快来!快吃!哥哥给你喂!”相北笑的前仰后合的说:“哈哈!小兔子也成了你的哥们儿啦!”
信儿和相玉把鹿肉和野猪肉全部切成一条一条的,用盐搓了一遍,在猪皮上穿个洞,用线绳拴上挂在厨房的房梁上风干。望着挂在房梁上的一条条肉,富城妈对刘顺说:“挂在厨房不好看,要是你家那些弟弟弟媳们来了,又该眼红了。”富城说:“先挂这两、三天,我上山搂点松塔和松针回来把肉熏成熏肉,就不用挂着了,可以收到布袋子里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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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儿一听便不说话了。猪肉和鹿肉挂好了,一排排,一行行挂满了整个厨房的墙四周,信儿把猪的心肝肺,和鹿的心肝肺全部煮出来,一家人吃了三天还没吃完,信儿把两只动物的肠子和肚子洗净煮了一大锅,专门把板肠切成丝放上辣椒用猪油大火爆炒,全家人都爱吃,光是两个动物的内脏,一家人吃了一个多礼拜都没吃完,莫说那几只兔子和鸟了。
信儿和富城说:“辛亏打回来的这两只野味没叫外面人看见,要是被发现了尤其是被日本人发现,咱家可就完了。”
富城“嗯,”道。正说着富城的小叔叔和小婶来了,看着挂满厨房的一条条肉,眼红的小婶说:“大哥!你家吃肉都不说给你小叔和小婶吃点,还有没有点亲戚情谊了?”
富城一听也来气了道:“你说啥呢?我家今年遭了多少灾,你又不是不知道?”损失了两头大猪不说,还损失了不少白菜,你又跑来叫嚣个啥?富城的小婶说:“那是日本人的事儿,又不是我们拿了你的猪,现在你们打了这么多都不说给我们点,这说不过去吧?”
大双一听来气了道:“这些野味都是我打的,我想给谁就给谁,不想给谁就不给,哪有你们跑来叫唤个不停的道理,哪凉快哪呆着去,别跑我家来瞎喳喳,再叫唤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拿着一根棍站在厨房门口凶神恶煞的叉着腰,富城过来把挂在房顶的两条肉取下来递给小叔和小婶,富城的小叔叔看着给的两条肉嫌少,本来还想说点啥,看大双一副凶相站在那里像要打人,害怕吃亏,便拉着老婆往外走。小婶还不想走,见大双那副凶巴巴的目光,又不敢不走,在富城小叔叔连拽带拖之下,走出了富城家,大双“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