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恶性发酵

特斯德 花宝木 6427 字 13天前

名片上写着:多纳·沃特,英国心灵研究协会(Society for Psychical Research)。

“SPR,你是超心理学研究者?”

英国心灵研究协会,公开研究超能力、灵异现象等异于寻常的学习团体。江政忠有接触过影视作品,他知道英国存在这个机构,只是没有主动去找而已。

“没错,所以我想找弗雷姆先生谈一谈。我拜见过弗雷姆先生的各种视频,觉得弗雷姆先生是有真材实料的人。”

“我只是个无名的魔术师,也不想接受奇怪的访问,告辞。”

“等等,弗雷姆先生。我觉得,我们可以交换一下情报。无法从正常途径获得的情报。”

江政忠停住了脚步。

江政忠当然知道心灵研究协会可能有他想要的资料,但他更怕被抓起来研究。街演能用魔术来忽悠过去,承担风险的同时能赚到钱。但若是和正规的机构合作,被用人海像咖啡店那样被封住了退路就糟糕了。

古今中外都有实证,有异于常人的能力的人被抓到下场都不怎么好。实验动物、肉体解剖,他能想到各种自己不愿意见到的画面。

不过,危机并存,江政忠也急着寻找世界门的所在。

怎么办?要放手一博吗?

仔细地想了想,江政忠想到了折中的方案:“两位有微信吗?”

多纳反问:“微信?中国推特?”

“没错,加我微信,有事情可以在上面聊。不过我得说明,我不怎么相信超心灵研究人员,所以我不会主动和你们聊。”

多纳一边下载境外版微信一边问:“那弗雷姆先生怎么样才愿意合作?”

“很简单,你们先给我甜头,我再还你们糖果。若做不到,恕我无可奉告。”

多纳不假思索:“好,请弗雷姆先生说想知道些什么,我会把查到的资料转发给你。不过也请弗兰西先生记得,你所得的资料都需要保密。”

“当然了,我不是守不住秘密的人。”

加上了微信,江政忠恭敬地敬礼后离开了现场。

——X5.20

白天,江政忠在伦敦大街上瞎逛。他是真的瞎逛,没有目的地,没有打算,就是随便乱逛。

5月20日,520是最近的中国人喜欢庆祝的日子。当然,这里的中国人特指有对象的中国人,对于单身狗而言不是好日子。而江政忠就是一只21岁的单身狗,单身历21年。

外国人不会庆祝着谐音的节日,只是一如往常地生活着。以过节日的心理走在异国的十字路口,江政忠觉得自己很奇葩。

为什么他要四处走动?

因为单身狗有单身狗的期待。期待某个奇迹的时间,奇迹的转角,能遇上奇迹的人,成就一番奇迹的情感。然而现实不是童话,哪有那么多奇迹。江政忠的所作所为仅仅是傻傻地乱走,没有真正的意义。

走了半天,江政忠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白痴。他深呼吸,转身前往奇迹的可能性大一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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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起,高大的老板注目着进来的年轻人:“你好,请问想要些什么吗?”

“一杯正常的卡布奇诺。”

“好的。”

“旺!”

江政忠无奈地点头:“加一个奶酪蛋糕吧。”

“好的,请随便坐。”

此时咖啡店里的客人屈指可数,江政忠深觉这才是这家咖啡店原来的景象。这次他坐在了窗户边,相对之前安全了不少。江政忠喝着咖啡,达兹啃着蛋糕,一人一狗直接坐到了太阳西下。

奇迹的可能性大了,但不改奇迹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事实。虽然江政忠有预料到无功而返,但当真正面对时,他的心像玻璃一样脆弱。

“一路走好。”店长向江政忠挥手告别。

江政忠摇摇晃晃,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只能去他最熟悉的泰晤士河边静静地坐到街演时间。期间有空闲,他让达兹多抓了几条鱼烤着吃。

“达兹,我是不是很痴情?”

“旺。”

“你觉得我傻逼吗?”

“旺。”

“哦,你还真过分。”

“旺旺。”

“特斯德遇到都是小孩子,我不考虑这些事情。”

“旺。”

“开玩笑吧你。伊达,怎么说呢,我总觉得她精神有点分裂。菲兹、伊达、洛纳斯,她用了三个不同的身份来接近我。其中有男有女,有人有鱼,细思惶恐。论我再单身,也不会找个神经病当对象吧?而且你要知,伊达那外貌是年轻貌美,但是用术式整容出来的。能够变男变女,说明她是男是女都说不准。这样的人谁敢碰?”

达斯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翘起嘴。

“你笑啥?嘿,你去哪啊?别走太远!”

——X5.21

“谢谢各位捧场。这里是魔术师雷德·弗雷姆和他的小伙伴达兹。谢谢。”

结束街演,带着帽子的江政忠四处探小巷。说实话,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只是觉得调查下去很可能再和想见的人相遇。

号称不夜城的伦敦,到了凌晨三点人影稀疏。大道上能看到零零散散的人群,进入少人问津的小巷则是难见到人影。

四处探望没多久,江政忠发觉了背后的声响。

“旺。”达兹的声音只有江政忠能听到。

“我知道了。”

江政忠左拐右转,跟踪他的人没有落下半米。江政忠掏出胸前的白纸,发动“流动”术式,从墙壁掏出一块石头转身抛出。攻击没有打中,身后的人微微侧身就闪过了。

跟踪江政忠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教服的神父。神父身高一米九,体型宽大,头发少许斑白,岁数至少五十以上。

“晚上好,请问神父找我有事吗?”

神父瞧了一眼被破坏的墙体:“邪恶之物有力量,但力量永远逊色于正道。如果你继续作恶,即便逃得过警察也逃不过神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会知道。”神父轻吻胸前的十字架,“吾主,赐予虔诚的信徒驱逐黑暗的神佑,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阿门。”

黑色的帽子腾空而起,江政忠没有走神,而是神父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五米的距离不到两秒便近身,反应过来的时候拳头已经几乎贴脸。现实世界的江政忠身体僵硬,没能完全闪开,嘴里传来血的腥味。

“这位神父,你这是在干什么?”

神父没有住手的意思。江政忠后移躲开低端横扫,神父快速收腿冲左拳。又一次勉强避开,神父已经完全贴身,下勾拳随之而来。

斥!

力场以江政忠为中心释放,一下子冲开了神父,但神父只是后撤了三四步。

“这动作和速度,你使用了‘身体强化’还是‘活性化’?”

江政忠不再视眼前的神父是普通人,但他还是感到很惊讶。神父的身体能力无疑超于常人,至少不是个五十岁大叔能驾驭的身体能力,为此江政忠猜测他使用了类似“身体强化”的技术。

但江政忠知道现实世界的灵气浓度不高。“身体强化”需要将灵气充斥全身,在现实世界几乎不可能办到。如果神父做到了,说明他是个远超自己水平的术者,几乎没有打赢的可能性。

“存有邪恶,自有正义,天之常理,地之常情。”

“神父,你肯定是搞错了什么。我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么随我来,我会在忏悔室听你解释。”

神父再度进攻,左闪右闪的连续冲拳,江政忠猜测是神父会自由搏击的技术。过于注重双拳,江政忠被突然抬腿的神父扫中腰部。

在特斯德有“身体强化”支撑着身体,可以连续承受重击。但在现实世界做不到,一拳一脚全是打在毫无防备的身体上。好比神父这一脚,已经让江政忠差点站不起来。

神父向着江政忠脸部冲拳,江政忠也完成了构造的术式。

灵光盾·迷你版!

左手发动术式,挥动的右手拳头前方出现护盾,隔着空气击打在神父的腹部。灵光盾接受冲击之后会有第二段的伤害反弹,神父被震开一米,然而还是稳稳地站着。

小主,

“达兹!”

“旺!”

绕到神父身后的达兹喷火地点燃了他的衣服,江政忠趁机发起进攻。神父没有慌乱,无视火焰直接贴身江政忠。没有料到神父这么英勇,江政忠刹不住车,眼看要吃一击昏迷拳。

冷水倾盆而下,神父和江政忠被淋成落汤鸡。

“都别打了,浪费力气。”说着话的,是穿着运动服的张紫瑞。

神父解除了战斗架势:“张小姐?”

“对,马斯克神父,晚上好。”

江政忠按着作痛的腰靠在墙边:“你们认识的啊?”

“马斯克神父是伦敦教会的驱魔师。”

“驱魔师?还这么能打?”

江政忠没想到会遇到如此神奇职业的人,更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驱魔师是个肉搏职业。

张紫瑞笑了笑:“驱魔师对付的恶魔比你强多了,没点肉搏技术玩不来。”

“张小姐,教会相关的事情全属机密。”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多说,请神父放心。”

江政忠看不到局面,缓缓举起手:“这位是驱魔师我能理解,为什么要揍我?”

“怪不得别人。谁叫你在这种容易被怀疑的时间,夜晚不睡觉一个人到处逛?”张紫瑞转向神父,“马斯克神父,这位是我的朋友,他不是教会追击的敌人。”

“容易被怀疑……杀人狂出没了?”

张紫瑞歪着头:“杀人狂已经杀了人了,尸体还新鲜呢。”

“既然张小姐这么说,也就是我错怪人了。”神父走到江政忠身边,抱腹身体微微前倾,“对不起先生,若是需要救治,我可以立即安排救护车。”

“不必了,我还行。”

其实他根本不行,腰间的作痛没有缓解,一点移动会牵连半身疼痛。但江政忠必须死撑,他是个非法入境的,去不了医院看病。再而,他知道外国治病极贵,忍着痛也不想花钱。

神父仔细打量着江政忠:“那,改天若是经过圣詹姆斯教堂需要帮助,大可以进来找我。天色晚了,我不打扰两位叙旧,再见。”

直到神父完全离去,张紫瑞才转身看着靠着墙不动的江政忠。

“还死撑?”

江政忠笑着回答:“我没有,真的没事。”

张紫瑞根本没打算问江政忠意见。她转身靠向江政忠的身体,屈身勾起江政忠的双腿,使劲把他背了起来。

“张、张紫瑞?你这是,干什么?”

“我特么在救你!”

夜空之下,女生背着男生在灯光下行走,背后还跟着一只叼着帽子漫不经心的白犬。

——X5.21

回到张紫瑞的寄宿地方,她翻出了急救箱找上躺在客厅沙发的江政忠。江政忠揭开衣服,受伤的地方红肿,过一天应该会变成大片淤血积累的暗紫色。

“啊!张小姐,麻烦力气小一点。”

“不好意思,江先生。我是个粗鲁的人,只会用这种粗鲁的方法治疗,你吹我吗?”

“那我能自己来吗?”

张紫瑞笑着没说话,捏了捏拳头,沾上药油之后使劲地搓。江政忠痛不欲生,全程靠意志撑着,眼泪不断地往外泄。

擦去淤血,打上药膏,搬上一圈绷带,江政忠终于缓过气。他抬起眼睛,望着四周的环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正常人会如是想。但江政忠不同,他想解决心中的疑问。

“张紫瑞,你是术者吗?”江政忠说出匿藏已久的话。

“那得看你定义的术者为何。”

江政忠笑了笑:“你这么回答,说明你不是普通人。”

“你这么问我,说明你也不是普通人。”张紫瑞坐在木椅上翘起腿,“开门见山吧。江政忠,你是怎么来到英国的?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会回答我的吗?”

“视情况。你知道的,我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