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黎川,一个个仿佛惊弓之鸟,猛地站起来行注目礼。
“爷爷。”
简宄缩着肩膀,从楚黎川身后亮出一个小脑袋,跟楚柏艇问了好。
楚柏艇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为长辈,做出的举动有些不妥,拍了拍大腿,飞快找补。
“人老了,腿也不中用了,这才坐了一分钟腿就麻了,老许,快跟我去打太极。”
日上三竿打太极,也就老爷子能说出来。
许管家忍着笑,连忙带楚柏艇从后门溜了。
简宄看着他们远去,在心里短暂地纠结了一下。
他要不要也惜命跑路呢?
“宝贝,上楼去看着你朋友,让他别下来。”
简宄指着自己:“我朋友,谁呀?”
楚黎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简宄。
“你的忘年交。”
???
简宄噘了下嘴,顶着沙发那边两人意味不明的视线迅速上楼。
去了楚黎舟的卧室,却见大胖小子四肢舒展睡得正熟,他又偷偷出来,跪姿爬到了楼梯口。
就见楚黎川脸色阴恻,一脚踹飞茶几面。
看着楚怀盛冷声质问:“不是要赎罪吗,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黎川……”
楚怀盛对这个儿子惧怕不已。
他嘴巴张合,莫名失了声。
楚黎川冷笑一声,叱骂:“孬种,你从来就配不上我妈。”
楚怀盛面色铁青,看到一旁战战兢兢的温容,他又失了声。
他的确就是个窝囊废。
被算计,又被戴绿帽。
一辈子,一事无成。
楚黎川走到温容的面前,看着她畏怯的视线,厉声开口:“温容,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温容声音颤抖。
“黎川,我,我会净身出户,也会……”
不等她说完,楚黎川一脚踹上她的膝盖。
温容骤然失去重心,直直跪在了地上。
而她的正前方,赫然就是贺揽月的遗照,八年如一日,温柔笑着。
每每午夜梦回,温容都恨死了贺揽月,恨她愚蠢,又恨她的存在毁了自己。
可现在,像一条落水狗一样跪在她面前时,温容又泣不成声。
如果不是她贪婪,如果不是她看上了楚家的权利,这一切悲剧,明明都可以避免。
可她将自己困在了沼泽里。
越陷越深,直到最后变得面目全非。
“道歉。”
楚黎川走到楚怀盛面前,同样的方式令他跪在地上。
摁着楚怀盛的脑袋,让他面对遗像,清脆磕了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