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宴之上流光溢彩,璀璨夺目,仙娥轻纱曼舞,云雾缭绕其间。
“嗯?你是从那群人中筛选出来进内门的?”
一名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看了看唐玉笺的玉牌,点了点头,用下巴指了个方向,“那你坐那儿吧。”
随即,他的眼眸一亮,喊道,“沈公子,我找你许久!”
说着,扬起与面对唐玉笺时截然不同的热情笑意,去寻找另一个人。
唐玉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靠着柱子掩在角落里,如果不伸长的头,估计在偌大的大殿上根本不会有人看到她。
不过这样刚刚好,唐玉笺在石柱旁坐下,乐得清静。
无极入山式的仙宴相当盛大,试炼得过的内外门新弟子皆被邀请入了仙宴。
唐玉笺被带去了内门弟子的宴席,此时还尚未正式分门洞,周遭的人都以进无极仙域无极峰主峰为骄傲,她一个莫名其妙混进来的妖怪坐在其间,浑身不自在。
不久后,身边陆陆续续坐满了。
旁边的姑娘是个自来熟,和唐玉笺打招呼聊天,说了两句后,目光被唐玉笺别在腰间的玉剑吸引。
“你这剑,成色这么好,你是哪个世家的?”
唐玉笺摇头,“我不是世家来的,我是妖。”
那人‘啊’了一声,很是震惊的模样,“我极少听说妖能进内门,你一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唐玉笺有些羞赧。
特别能吃算吗?
见姑娘的眼神胶着在她的剑上,连忙解释,“这剑是别人送的。”
“送的?”姑娘越发震惊,伸出手,似是想要碰碰她的剑。
“既然别人送的,那肯定是我看错了。”
那姑娘说,“你这剑让我想起东海仙山瀛洲上的碧波潭,潭中的镇潭石便是通体青玉,后来由瀛州仙人献上天宫,被天枢宫的星君做成了一把玉剑……你这个剑大概就是仿的那个吧。”
唐玉笺怔怔出神,“你说的那镇潭石,很名贵吗?”
“当然名贵,整个瀛州仙山也就那么一块儿。”姑娘看了一眼唐玉笺,摆摆手,“你是妖,到底是没听说过这些的,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唐玉笺攥紧了剑,惴惴不安。
无事献宝,非奸即……可她也没什么好盗的啊?
这天族太子真的好难懂啊!
周遭的人都忙着攀谈结交。
他们这处位置不好,大多数是被打发过来的。
那名叫虞丁的姑娘闲来无事,又跟唐玉笺聊起来,“外门前阵子出了个奇人,听说入了太子殿下的青眼。”
唐玉笺坐正,“谁?”
“听说是太一族的地脉。”
“……”唐玉笺,“嗯……”
虞丁若有所思,“太一族的地脉与凡人无异,没曾想竟然还能入殿下青眼,定是有过人之处。”
唐玉笺深深地看了虞丁一眼,几番欲言又止。
桌子上的琼浆酝酿和精致剔透的灵果上了三五茬,每个都汁水饱满,仙气蓬勃,可一直没等到什么大鱼大肉上来。
唐玉笺等了又等,以为是因为人没到齐才不上主菜。
她环顾四周,看到距离此处最为遥远的高台上,坐了几个一看就很大佬的上仙。
中间还留了一个位置,空在那里。
唐玉笺问,“那人是谁呀?为何还没来?”
“那是玉珩仙君的尊位。”虞丁姑娘示意她小声些,“仙君刚回无极峰,正在休养,所以今日不来。”
又是玉珩仙君。
唐玉笺近来已经听过许多次他的名字了。
“我知道,是太子殿下的师尊。”她随口多问了一句,“他先前去哪里了?”
虞丁讳莫如深,“别问了……你记得以后离太虚门内的灵霄殿远一些,那是玉珩仙君的仙居,他不喜妖物。”
内门许多人都知道仙尊下界渡劫出了意外,生死劫变情劫,似乎还被一个低微的妖坏了机缘,险些玷污了仙尊冰清玉洁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