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答应,化明又亲自到谭鑫玉、谭经玉面前道:“几位施主,随老僧一同去避雨吧。”
谭经玉道:“有劳大师带路。”化明在前引路,几人即随于他后,赵赟,,一手抱着兰花,一手举袖遮着花,与张刀恶并肩而走。
当下,各派弟子便一同往了法华堂去。只是人多拥堵,又有受伤的弟子,好半晌还有人滞留于乐台下。那雨越发的大了,乐台地下已积了两指宽的水,断箭浮起,血水混染,又有没搬走的尸身,说不出的惨烈。
谭鑫玉一行便随在化明左右,倒是头一批进到法华堂的,几人寻了东墙一角坐下。谭鑫玉受了内伤,但看妻子面色更差,扳过她肩头来看,徐珠却一把打开他手。
谭鑫玉一怔,道:“珠儿,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徐珠双目含泪,谭鑫玉越加着慌,道:“怎么了?”
徐珠道:“怎么了?我疼你便不疼么?”
谭鑫玉道:“我没事。”徐珠轻轻拿起他右手,道:“若是旁人伤你,我定是要他千倍百倍偿还,不叫他好过,可若是你自己伤自己,我要找谁算去。他右手动不得,你把手背起来就是,干嘛非要自己把手骨打断。”说着,又滴下泪来。
谭鑫玉这时方知,妻子的气来自何处。他心中又是自责又是欢喜,道:“珠儿,我下回定不这样了。”
徐珠珠泪盈睫,道:“大哥,你真的不许伤自个儿,不然……不然……我……”这后面话,她也不知如何说,但谭鑫玉全知道,左手竖指向天,道:“我知道,我发誓,珠儿,下回大哥再不这样了。”
徐珠点点头,谭鑫这才放了心,回头去叫殷流凤、“谭霏玉”来给徐珠包扎,却见随行各人都是背过了身去。
谭鑫玉这才觉得发窘,又见外头人一个个进来,徐珠伤在肩头,如何好解衣包扎,四下里一望,见右手处一尊佛像后可藏人,便让司马冰、“谭霏玉”、殷流凤三人带徐珠藏入佛像之后,给徐珠裹伤。
外头雨如泉下,到得人全进法华堂时,都是浑身湿透。这一间屋子,容了几百人,颇为拥挤,也只得将就。
卿柒静穿过人丛,到谭鑫玉身前,问道:“谭少侠,你的伤如何?”
谭鑫玉道:“无妨。”
卿柒静瞧了瞧他,又瞧一下谭经玉,道:“这么些年,你们好吗?”
谭鑫玉道:“有师父护着,还好。”
卿柒静道:“虞前辈身子可还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