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人凡是识得字的,皆知“谈止”之姓是“谈说”之谈,而“谭轲让”之姓是“奇谭”之谭,两字不同,是以从未想过,谈止、谭轲让是同一人。但一些草莽汉子不会理论这些细端,还有人道:“嗐,早还想谭止和谭轲让是什么干系,原来竟是同一人啊。”
但此事可说震动人心,此刻也无人去揪那些错处了。
卿柒静道:“谭止易名后,便一直用谭轲让这名字在江湖上行走。他也不与人多打交道,因此,许多人不知他的过往和真身份。只曾在锡无教待过,谭轲让谭前辈和锡无教的人还会有些往来。又因和成礼大师同门,他与天明寺也有些情谊。”
邹无晋此刻垂头不言,他是见过谭轲让的,可金百年生前,从未说起过谭轲让便是谈止,邹无晋思解不透,金百年是否知道谭轲让的身份。此时,他又想起谭清、谭深,一时思潮起伏,再顾不得场上情形。
卿柒静道:“谭前辈只谭清、谭深两个孩子,如今俱都已辞世,而谭深并未留下子嗣,谭清的三个孩子,如今也不知流落何方,还在世没有。照常理想,这几个孩子若无奇遇,只怕过得不会好。何况,他祖父的武功传给了他们父亲和叔父,他们父亲、叔父去世,何人传受武学于他们呢。便是寻到这几个孩子,他们也无法像他们祖父那般,担起对抗廉孤飞的担子了。”
竺守忠奇道:“卿山主,你没听说么,谭清的三个孩子,当年逃去了西域,被虞轻尘虞前辈收做徒弟了。”
卿柒静一愕,道:“当真?”
竺守忠道:“是啊。”
卿柒静摇摇头,道:“在下没听说过这事。”
场上也有人道:“是呀,没听说呀。”
竺守忠道:“不过,此事也是近几月才传出的,因此,诸位同道有的还不知道。”
师同道:“不过,这事可是真的?”
人丛中,一人嘿嘿冷笑,道:“这可要问问徽州金门的人了,听说最早探得谭家几个孩子下落的是他们呢。当时追杀那几个孩子的,也是他们,是死是活今在何处,他们最清楚。”这话声发于西南一角,但乌压压一片人,也辩不出说话的究竟是谁。
邹无晋气而不能辩,一张脸紫胀。
忽然间,又有一人道:“要是谭家那几个孩子真拜了虞前辈为师,那说不准他们还真能对付廉孤飞,毕竟,虞前辈武功,只在谭轲让之下。他教出来的弟子,想必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