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头到得门口,喊道:“老婆子开门。”
不多时,一个老婆婆把门打开,袁老头领着柳惜见和那大夫进门,去到一间窄窄的小屋中。云峰在最末,跟了众人进去,屋中只点了一盏油灯,比在黑夜里也好不了多少。云峰举目看了看四面,发觉这屋子实在太小,他进门,几乎连站脚的地儿也没有,望去前边,只见一张木板床上躺了一人,用一床薄被子盖着。柳惜见上前看了一眼,便叫那大夫给床上那人把脉,余人则立在一旁。
好一时,那大夫收了给病人搭脉的手,捻须沉吟,也不说话,柳惜见问道:“大夫,他怎么样?”
那大夫道:“是被什么打了还是从高处摔下来的。”
柳惜见一时忘了裴一是被掌力击伤,道:“这我也不知道?”说罢才想起裴一乃是被人打了一掌,正欲改口,那大夫已说道:“看起来,他脏腑被重击受损,这样还能活下来,也是命大。”
柳惜见听了这话,脑中似闪过一丝灵光,片刻后,却又摇头,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旁的病患?”
那大夫道:“最要紧的便是这一项了,旁的不碍事,不过,要是过了两日他还醒不过来的话,你便给他准备后事吧。”
柳惜见不懂医,但觉如此诊断,太过草率,只是自己请了人家来,此时再疑心未免说不过去,只好问道:“这人现下要如何医治?”
那大夫道:“我给你开张方子吧,看能不能吊住他的命。”他本是背了一药囊来,里头备了纸笔等物,这时看这户人家不像是有笔墨的人家,便拿出自己的来用,当下去药囊中翻寻纸笔开列药方。
柳惜见走近床边,轻轻唤了两声“裴前辈”,只见裴一眉心微微动了一下,但终究是没醒,柳惜见想起这日后免不得又要卷入西驰岭和琼楼阁的纷争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约摸半刻钟的功夫,那大夫开好方子,递来给柳惜见,柳惜见看了一眼,向那大夫道了谢,又给了诊金,那大夫便自行离去。
袁老头方才听了大夫说的,只怕裴一死在自己家中,也巴望着柳惜见早把裴一带走,说道:“姑娘,那姑娘让你把这人带走,你便带了这人去吧。”
柳惜见自是明白他们的顾虑,且鸿福客栈的店家还在倚红偎翠楼,便想将裴一一齐带去那里,说道:“好,多谢老伯收留。”
袁老头忙道:“我也没帮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