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苦笑,暗道:“我时时刻刻被人追杀,我可不想叫你向我一样。”口说道:“但望你像我好的那一面吧。”
小青道:“你就是好的。”
柳惜见闻言,心中生出一股暖意。她虽听过许多人的称赞,但自知过往赞言有的是瞧在师父面上所发,有的是为奉承,究竟多少出于真心,那却难较,更无一言能向小青今日所说令她动意。
柳惜见道:“小青,你听柳姨说,柳姨的上头还有师父管着。师父是养育我长大,教导我武功,让我成才的人。便像……便像……”她说着,望向孙红,道:“你家里,是你娘教导你的,是不是?”
小青点点头,柳惜见道:“那你娘便像我师父一样了,你平日里会不会听娘的话?”
小青道:“会?”
柳惜见道:“为什么?”
小青又道:“娘很累了,我再不听话,她会伤心的。”孙红一旁默默流泪,明千霜已知小青从前家中的景况,想她母女二人处世不易,更能互相体谅,小青小小年纪便有这份心,多的也是不幸所致。
柳惜见道:“我师父是武林中的一号大人物,他名望深重,肩上又有极重的担子,首先便要树威立信,不能坏了门中的规矩。也因此,他对弟子门人管束极严。定了许多门规,这有一样,便是不得他允准,擅自收徒弟传武艺。你说,我要是破了他立下的规矩,那算不算是不听他话,是不是也惹他伤心了。”
小青点点头。柳惜见又道:“我师父是二十六岁才开始收的徒弟,他当时能收徒,那是因他武功已经很厉害了。这里有两个道理,第一,咱们为人子女徒弟后辈的,要懂礼,做事不能越过了父母长辈,放到我这儿呢,便是不能越过师父,也可说,不能大过师父。我师父是二十六岁才收的徒弟,我如今二十一岁便收徒,若还是在他没授意的时候便收,那可一下子坏了两个礼数,一个是长幼之礼,一个便是我方才说的门规了。你这可能明白?何况,我是师父最小的弟子,上头还有五个师姐师兄,他们也都还没收徒,我不能狂妄自大,便先收了徒弟。”
小青大的关节全是懂的,当下点一点头。
柳惜见续道:“我年纪轻,许多师父教给我的功夫还没能学得精,咱们门中,有拳脚功夫,有刀法剑法,枪法棍法那也有,那真是十八般武艺了,可是我学是多捡剑法来学,其他的武功便疏漏了,就是剑法,我自个儿所学所成也好得有限。要是教你,我不见得有这个本事,只怕会耽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