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莞尔而笑,抬眸微微仰视郎王寿面颜,道:“倒不是为这样,我知道,便是我还有楚师弟把和左小山的遭逢说尽了,郎大侠没了什么探问之心,你也必会帮我把话带到。郎大侠言出必践,命都肯舍弃,我也不用使什么伎俩威迫你了。”
郎王寿听她言语中实是包含了极大的赞誉,心中欢喜,道:“柳姑娘,我也只比你年长几岁,你和楚少侠都可以叫我郎大哥的,不必……不必称我大侠,‘大侠’两字,实在重了。”
柳惜见道:“大侠这‘大’字,却也不是依着年纪来叫的,那日我为楚师弟争辩他与殷少侠相斗一场便定输赢一事,旁人不依不饶,瞧情形是要把我和楚师弟往死里压的,只有郎大侠和陈前辈出来解围,也因你们仗义执言,众人这才罢口,郎大侠心守仁念,免了我们姐弟多受伤痛。后来你和穆大侠不背前约,坦然赴死,又是重信守约,你们兄弟践约时特意嘱咐同道,不许向我寻仇,不致让我日后受累,更是明理护道,你担得起‘大侠’二字。”
郎王寿被她赞得不好意思,频频垂头微笑,心中又甚欢喜,柳惜见话一了,他便说道:“柳姑娘,你说得咱们这么好,可……可受不起呀。”
柳惜见侧头问楚云岫道:“楚师弟,你说郎大侠受不受得起?”
楚云岫道:“自然受得起。”
郎王寿耳根微红,柳惜见道:“是了,倒还有些散物忘了给你。”说罢,起身去包袱那里拿来一个月白色绣着菊花的荷包,道:“这个也是你们的东西。”一面说一面把荷包递给郎王寿。
郎王寿接过打开一看,荷包里面装了一小把细针,他一看,道:“这不是雪缕针嘛。”
柳惜见笑道:“我不知道是什么针,反正是从你们那明月天衣上射出来的,还伤了我楚师弟呢。”
郎王寿忙问楚云岫道:“真的?”
楚云岫道:“是啊,不过伤的不重。”
郎王寿道:“那伤你们的时候那针尾没有破损吧?”
楚云岫道:“没有,怎么了?”
郎王寿道:“这针心里是空的,里边灌着水银呢,要是针尾破了,顺着流出,那也是有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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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岫道:“只是水银的话我倒不怕,我有法子解毒。”
郎王寿笑道:“我竟忘了,你是‘揍阎王’的徒弟。”
二人大笑,柳惜见道:“我就说,怎么这么小一根针,还挺沉的,原来里面是另有玄机。”
郎王寿道:“其实啊,这明月天衣……”他欣喜之下,便欲同柳、楚二人说了明月天衣收摄银针的机关,但出口未过半句,又想起这是扶疏岭圣物的秘密,不应同外人述说,顿了顿,改口道:“它也就是件护甲,没什么稀奇的。”
楚云岫道:“上面有暗器,就是在护甲里,也极少见的。”
郎王寿笑着点了点头,只是想起明月天衣上的机关,不免又想到风云簿上的武功秘籍,暗道:“不知他们有没有翻开瞧过?”当下便有些神思不定。
柳惜见瞧他忽然不语,只看着那风云簿,神色间透着古怪,略一转念,已知他心意,微微一笑,道:“郎大侠,咱们知风云簿是贵山重宝,不敢冒亵,也未翻阅过,偶然得之,如今归还。你可要收管好了,要是再落下,那可不干咱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