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道:“没有。”
梅渡言想了一阵,记起那日梅渡言救出的灰衣男子,问道:“你那日和那李二哥救回来那个穿灰衣服的,是什么人,是做什么的?”他与李允贤等一路而行时,只听见李允贤叫那人“世兄”,他见了那人见白珍的模样,颇不喜欢,便想问明他底细。
柳惜见道:“那人叫苏桃蹊,李二哥说苏桃蹊家与他们家是世交,不过我也没仔细问。苏桃蹊能同二哥他们一起到小郑国去,该也是朝廷命官。”
两人说了这些,再无话说,便蹲在一丛杂乱的枯草后等了一会儿,梅渡言道:“只怕小郑国的追兵也是分了几路来的,后面兴许还有,我等着瞧后面人马情形。”
柳惜见“嗯”地应了一声,也往路上看去,一时并不见再有人来,良久良久,柳惜见说道:“梅大哥,你不单要小心小郑国的人,也要小心金起陆那些金门里的人。”
梅渡言已是第二回听她说小心金起陆这样的话,想她世故圆滑,处事有据,不会没由来的便叫自己提防金起陆,遂问道:“你为何会觉金起陆要不利于我?”
柳惜见道:“你是梅奇晚的儿子,当年金起陆要从你父亲身上得到什么,你不知道么?”
梅渡言转目而思,道:“柳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常泽的徒弟?展大侠的徒弟?还是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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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见笑道:“你说错了,我都是。”
梅渡言道:“即便都是,那也是不真的,你身上可是有太多的谜了。”
柳惜见道:“你不问你的过去,你也别问我,问了我如今也不会说的。”
梅渡言觉得好笑,道:“哦,那意思是你日后会说了?”
柳惜见道:“那也未必。”说着,便起身离了去,口中道:“梅大哥你一人看着吧,我回去了。”梅渡言看着她背影,想道:“都不知她哪句话是能信的,还是别让珍儿和她走太近。”见柳惜见回到原处坐下,闭目养息,梅渡言回过头去,遥望大道上。
白珍隔了好一阵,缓缓睁开眼,看了看梅渡言背影,又看了看柳惜见,心内大安。其实马蹄声近时她已醒了,只是见柳、梅二人一起蹲在远处的草丛旁,不知怎地,她忽很想听柳、梅二人后来会说些什么,便假寐不醒。后听他二人言语中并无什么不妥,越发安心。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白珍假装睡醒,走到梅渡言身旁,问他做些什么,梅渡言将适才有人马经过一事说了,又说自己等着瞧后面还会不会来人。白珍便道:“那我同你一起。”二人便一齐坐在那蓬枯草之后。
柳惜见睁开眼来瞧二人背影,笑想道:“白姑娘你还怕我和梅大哥有什么不干不净么。”原来她前一阵与白珍一同赶去大青山,起居坐卧有时是在一处的,白珍的呼吸之声她听过,沉睡之时和清醒之时微有不同,适才她从梅渡言身旁回来,一听白珍的呼吸之声便知她已醒转,猜白珍是有意看看自己与梅渡言有无私情才假寐窥听,是以为此发笑。
白珍和梅渡言等了一个时辰,见道上又来了一批人马,这回带头的是西门重觉。又等了半个时辰,天珑和花不痴一同又带了一队人路过。白、梅二人叫醒柳惜见起来商议,几人计议一阵,决意向东北行去。
怕后头还有小郑国的追兵来,三人直等到了天黑,到不见再有别的追兵,这才出了那林子,动身赶路。
这段时日四处奔波,又常常在夜间行路,风欺霜虐,尤其这两日,天气突便转冷。白珍身子娇弱,又无内力护体,从那林中出发,行了不到一日,便染了风寒。柳、白二人只得停了赶路,在一叫独雷县的小城中为她寻医觅药。治了两日,白珍身子略好,梅、柳二人均想等她痊愈了再赶路,因此还是在那县城中留着。
这日,白珍待得闷了,梅渡言便带了她往城中各处走走,柳惜见仍留在客店之中。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梅渡言便带了白珍匆匆回来,两人神色焦急。柳惜见看梅渡言衣角沾了几滴血,不待她二人开口述事,便道:“追来了么?”
白珍道:“是,快走吧。”
柳惜见道:“我去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