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道:“卫师姐不在。”
两人商议两句,再回往柳惜见院中瞧。仍是不见回来,卫仪卿仍是未归。
李允然道:“会不会是和卫师姐一同出去了。”
柳惜见思想片刻,道:“也是,我真是糊涂了。”二人当下在院中坐等。直等到暮色四合,两人已点起蜡烛,仍不见卫仪卿与惊雾回来。柳、李二人再坐不住,分去大门和各个角门询问守门弟子,可见惊雾出门。可惊雾新来,山庄中弟子大多不认得她,把万古山庄中各道门上的守门弟子问遍了,多说没留心。
柳惜见、李允然回到原先分别处,俱各报忧讯。李允然思量片刻,说道:“惊雾平素不敢自个出去的,该还在庄里,咱们再四处去找找吧。”因近日金家曾潜入庄中来,柳惜见只怕要是金家人心怀图谋再来,惊雾遇到便是大大的不妙。
两人二次回到柳惜见院中,惊雾依旧未回,李允然道:“咱们要请几个师姐妹帮着一起找找。”
柳惜见道:“也好。”两人各自去寻帮手。寻了几圈,仍是不见人,在路上又遇着卫仪卿和常亦,听得惊雾未和卫仪卿一处,柳、你二人越发心焦。众人寻了三刻钟的功夫,四处不见惊雾人影,正欲去禀报师长,遇上从厨房回来的一弟子穆晟,穆晟见众人神色忧急,一问才知众人在寻惊雾,便道:“今早见她和麻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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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李二人得了指点,往麻婶家中寻去。麻婶只是向那户人家送菜,早已回来。见柳、李来,招呼进屋,柳惜见急欲知道惊雾下落,只在门外问道:“麻婶,惊雾在你这吗?”
麻婶这才将惊雾上张家帮工一事说了,柳惜见和李允然都曾给过惊雾零用银钱,听说惊雾是去给人帮工,均是讶异。离了麻婶家后,李允然道:“难道是我给的少了?”
柳惜见思索一时,道:“会不会是她把咱们给的带去给家里人了。”隔了片刻又道:“不像,她初来乍到,怕是难找一个可信托的人带钱回去。”
两人猜了半路,到那办喜事的张家时,李允然花钱请了个婆子带路,找到后厨去,这才见着惊雾。惊雾从前在合家口时也曾做过帮工,知必要忙到深夜,若仍是在家乡必会等到宴席散尽。但在晋安人生地不熟,于道路又不大记得,入夜后她便几次和管事的说了有急事要回,管事并不给工钱放人,惊雾心中气苦,只得忍下,再给那户人家做活。直到柳、李二人寻到她时,大多事都已忙完,只等着饮酒的宾客散后收拾碗碟。但好酒之人谈天说地,最是耽延时刻,惊雾急得叹气跺脚。
她见柳、李二人找来,先喜后愧,暗愧给二人添麻烦,又怕二人责备她晚归。柳惜见和李允然虽也埋怨她出门不先知会一声,但知这女孩子本就胆小腼腆,说重了只怕她想不开,谁也不敢说句埋怨话。只帮她讨要了工钱,便领了她回万古山庄。
路上,李允然问她为何要去给人做帮工时,惊雾也不知为何,不想让人知道内情,只道:“我有大用的。”再问她有何用处时,惊雾道:“后日用。”后日便是她拜师之日,但柳、李二人还是听不明白,只知她不愿让外人知晓,当下不再多问。
熬过一日,到了第三日上,惊雾便要行拜师礼。柳惜见与她早早起来,惊雾将所备束修放入一个布袋,柳惜见不知那布袋中装的是什么,问起惊雾时惊雾道:“姐姐你一会便知道了。”柳惜见心中好奇,却也没再问。打点好后等到日出时刻,便往陶辰住处去。
惊雾原以为拜师便只有程秀、陶辰、柳惜见、李允然几人在,不想一进陶辰所住院中,便只见满院的人,识得的像明千霜、常亦等倒在少数,别的人都是未曾见过的。惊雾见来客众多,好不自在,面上通红。
柳惜见却也想不到来了这样多人,除了万古山庄的诸位师长,还有好些平辈弟子。原来陶辰为夺取银珠伤了腿脚,众人既怜他又敬他,也想勉励他忘掉苦难渡过往后岁月。听说他要收徒,一众师长与许多弟子便赶了来观礼。
因惊雾是初来,许多弟子都还未曾见过。柳惜见领了惊雾进到院中,一众弟子便围上,想要瞧瞧这能入程秀慧眼的徒孙是个怎样人物。一些爱开玩笑的弟子见惊雾一副羞羞怯怯的模样,忍不住出言调侃,均被柳惜见妙言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