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交代了。
伊戈尔想。
就快了,
就快了。
今天上午,出价最高的买家的报价是350丑元。
伊戈尔冷静地与他唇枪舌剑了一番,那个人最终愿意出到380丑元。
这个价格,距离伊戈尔心理价位420丑元还差了一截。
于是,伊戈尔不带丝毫感情地拒绝了他。
伊戈尔坚信,如果那个人愿意出到420丑元以上,他今天是绝对会卖掉那两枚勋章的。
瞧,当人想通了之后,有些事情做起来便没那么痛苦了,不是吗?
下午,伊戈尔来到学校给本科学生们上小课,又到实验室做了两个小时的兼职。
这样忙碌几个小时,伊戈尔可以有3卢布50戈比的收入。
在下午的工作中,伊戈尔不慎打碎了一只烧杯。
在捡地上玻璃碎片时,他的手掌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伊戈尔愣愣地看着血从手心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这一刻,伊戈尔才第一次知道,四十五年前,老弗拉基米尔的死亡可能并不是家人想象中的那么惨烈。
也许,当年的祖父和如今的自己一样,也是毫无痛楚且安静地阵亡。
直到血在地上积了一小摊、开始向外满溢时,伊戈尔才如梦初醒,赶紧拿拖把过来擦干净地面。
当伊戈尔锁上空无一人的实验室,准备离开时,突然间,他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用带着口音的俄语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伊戈尔·德林费尔德吗?”
伊戈尔转过头,发现一个男人站实验室的窗户外面,看样子像是待在那里有一会了。
那个男人有一张东方面孔,身材高大,体型壮硕。
令人瞩目的是,男人穿着长到膝盖的黑色貂皮大衣,头上带着同色貂皮帽子,脚蹬牛皮筒靴,手腕上戴着镶着钻石的大金表。
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的貂皮大衣和钻石金表仍旧熠熠生辉,不停散射着金钱的光芒。
男人穿戴的那些东西,伊戈尔只在电视上见过。
只看了一眼,伊戈尔就能断定,像这样的阔佬,绝不会是自己认识的人。
“我……你找他有什么事?”
“对,对,没找错,就是你!”阔佬没有在意伊戈尔的迟疑,他看了看手上的照片,又看了看伊戈尔的面容,发出一串嘹亮的笑声。
阔佬走上前,伸出右手跟伊戈尔握手,同时介绍道:“兄弟你好,我叫赵知力,是一名中夏商人。我受到了别人的委托,特意到这里来找你。老天爷保佑,我总算找到你了!”
伊戈尔礼貌地跟赵知力握了握手,触碰到赵知力皮肤的瞬间,伊戈尔蓦然想到: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