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完,她信步走出殡仪馆大厅,门口是一条檐廊,见檐廊外一个殡仪馆的老工人正在给一个墓碑的表面清洗,打扫。
那是个造型简单的夫妻合葬墓,安知意往那墓碑上看了一眼,从墓碑的格式看,一般已故的人都要在两边写明生年和逝世的年月,而且如果有一方没死的话,字是不用描的,她朝墓碑看了眼,那墓碑是都描了的,说明夫妻俩都是已故,再仔细看那墓碑上男女的卒年的日期,竟然前后没差几天,她走过去问那个老工人,“师傅,这里还提供代祭扫服务吗!这俩口子好象没走几天啊!”
那老工人点点头,看了眼正清洗的墓碑,“这两口子挺可怜的,丈夫死没几天,在我们这烧的,哎,她媳妇受不了刺激,这不跟着去了,前后脚就差几天,这他两边家里的父母都还健在,受不了刺激,就不来了,找我们每年给祭扫,擦擦灰,拔个草。”
“哎,太可怜了,两人都挺年轻的,都没过三十。”
安知意的心里咯噔一下,浑身仿佛脱力了一般,走出殡仪馆,也不知道怎么走到车边。
回了酒店。到了酒店房间门口,看见夏之安正在门前等她。
“回来了,姐,对了,您的画还有我姐的画都运到了,我妈说,让我跟你商量一下,她提议,不如我们在海城找个画廊,搞个姐妹双联展,让我跟你请示一下,您跟我姐的画风不一样,但都是女性,我妈妈的意思是想通过这个活动,让你俩的作品流传下去,拍卖所得可以捐给慈善机构,让我问你的意见。”
“我妈挺喜欢你的,在我面前不停的夸你。”夏之安热情地道。
“哦,那就遵从伯母的意思办就行了,对了,我的那幅紫丁香是非卖品。”
安知意心不在焉的开了门,进去就把自己扔在沙发里,靠在沙发靠背上,头仰望天花板。呆呆地发愣,过了一会儿,闷声道:“之安,你有没有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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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姐,你说?”夏之安斜靠在沙发对面的靠背椅子里,看了看她,眼里充满了疼惜。
“就是心里有恨,却不知该恨谁!就像锤子砸在棉花上。不痛快,憋得难受。”安知意侧头看了眼夏之安,苦笑道。
“没有过!”夏之安凑过来一同坐在沙发上,其实他心里也有个秘密,很想给这个可能大自己几个小时的姐姐说一说,但说不出口。
“嗐,不说这个,三儿,还有个事情要麻烦你,还是上次那个律师,你跟他说:我要签个不做有创抢救的授权书,回头委托你办一下,这样即使将来有什么问题,我把这条命托付给你了,别人我不信,行吗?可托吗?”安知意冲他一笑,眼神清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