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讷回到山东曲阜孔府,步履沉重,神色恍惚。他站在孔府那威严的大门前,望着门匾上的金字,心中五味杂陈。曾经,这门匾代表着家族的荣耀与尊贵,如今却仿佛成了一种讽刺。
他深吸一口气,迈进府门,家丁们见他回来,纷纷围上来询问情况,却被他不耐烦地挥手喝退。他径直走向正厅,敲响了召集族人的大钟。
钟声在孔府上空回荡,不多时,族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聚集在正厅之中。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脸上都带着疑惑与不安。
孔讷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心中一阵绞痛。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族人们,大祸临头了。”众人听闻,顿时一片哗然,纷纷询问缘由。
孔讷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勾结蒙元、妄图颠覆大明的事情,以及朱元璋的旨意,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族人们听后,皆惊得面如土色,有的妇人甚至当场瘫倒在地,嚎啕大哭。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颤巍巍地站出来,指着孔讷大骂:“你这逆子,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毁了我孔家千年的清誉!如今竟还连累全族,你……你该当何罪啊!”
孔讷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祖宗在上,孙儿罪该万死,可如今为了保住族中其他人的性命,孙儿唯有遵从圣旨,自裁谢罪。还望族人们莫要责怪孙儿。”
众人一阵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许久,一位中年男子开口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但你真的相信朱元璋会放过我们?”
孔讷低下头,沉默片刻:“我……我也不敢确定,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这时,一个年轻后生愤怒地喊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咱们孔家在天下儒士中还有些威望,召集人手,说不定能与朱元璋抗衡!”
老者瞪了那后生一眼,呵斥道:“糊涂!你以为这是儿戏?与朝廷对抗,那是死路一条。我们孔家世代尊崇礼教,如今虽犯下大错,但也不能再错上加错。”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最终,老者长叹一声:“罢了,一切皆是命数。孔讷,你便按陛下旨意办吧。希望你死后,能在九泉之下向祖宗们谢罪。”
孔讷点点头,缓缓起身,他走到孔府的庭院之中,摆上了香案,面向孔庙的方向,跪地磕头。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磕完头后,他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看着那锋利的刀刃,他的手微微颤抖。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心中满是愧疚与不舍。
“族人们,孔讷对不住大家了。”说完,他闭上眼睛,将匕首缓缓刺向自己的胸口。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他身子晃了晃,缓缓倒在地上。
族人们看着孔讷倒下,有的忍不住痛哭出声,整个孔府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孔讷闭上眼睛,将匕首缓缓刺向自己的胸口。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他身子晃了晃,缓缓倒在地上。
族人们看着孔讷倒下,有的忍不住痛哭出声,整个孔府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然而,就在众人沉浸在哀伤之际,孔讷藏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却微微动了动,给身旁一个心腹小厮使了个眼色。
这小厮平日里深得孔讷信任,见状心领神会,趁着众人慌乱,悄悄溜出了人群。
孔府之外,早已布满了锦衣卫,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孔府,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而在孔府的一处隐秘角落,有一座看似普通的柴房,实则暗藏玄机。
小厮匆匆赶到柴房,在墙角一块松动的砖石上连敲三下,柴房的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暗室。里面藏着孔讷事先安排好的部分族人,有青壮年,也有几位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
“怎么样了?”一位老者焦急地问道。小厮将孔讷已按旨意“自裁”,外面众人悲痛的情形说了一遍,又道:“老爷吩咐,让大家在此处暂避风头,不可发出声响,待风头过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