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侍从和宫女们见此情形,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低着头,眼睛都不敢乱瞟,生怕惹祸上身。
马皇后可不管这些,继续说道:“你小时候不也调皮得很,爬树上房的事儿没少干,咋到了英哥儿这儿,你就容不得他犯点错啦?这孩子得慢慢教,你这么凶巴巴的,把他吓着了咋办?”
朱元璋被马皇后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哼了一声,道:“哼,咱这还不是为了他好,想让他早点懂事,日后能担得起大任。”
马皇后白了他一眼,道:“担大任也不是这么个教法呀。你就不能好好跟他说,非得这般吓唬他?行了行了,今儿这事就到此为止,英哥儿交给我,你该忙啥忙啥去。该抽谁抽谁。”
朱元璋被马皇后这么一通数落,心里虽有些憋闷,但看着马皇后护着朱雄英那坚决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暂时把对朱雄英的火气先压了下去。
可他这一肚子的气哪能就这么轻易消了呀,一转身,目光又落到了还在一旁战战兢兢的朱樉身上。刚刚被马皇后这么一打岔,朱樉还以为这顿打能就此躲过了呢,此刻见父皇的眼神又像刀子似的扎过来,心里顿时又“咯噔”一下,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朱元璋冷哼一声,道:“哼,谁让你喘气了?这么大就敢独自喘气,以后不得造反?”说着,又大步朝朱樉走了过去。
朱樉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连连磕头求饶:“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呀,儿臣再也不敢跟着雄英胡闹了,求父皇饶了儿臣这一回吧,儿臣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好好当这个王爷,绝不再给父皇丢脸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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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朱元璋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哪能听得进去这些话呀。他走到朱樉跟前,一把揪起朱樉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瞪着眼睛吼道:“叫你说咱,叫你说咱,叫你带走雄英。”
说完,也不顾朱樉那惊恐的眼神,扬起手又是几大鞋底子朝着朱樉身上抽去。朱樉疼得“嗷嗷”直叫,身子在朱元璋的手里挣扎着,可又不敢用力挣脱,只能边挨打边哭喊着:“父皇,不是我,不是我,哎呀,儿臣错了,儿臣错了呀,求父皇手下留情啊!”
朱樉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曾经被父皇朱元璋抽打教训的疼痛仿佛还残留在身上,可同时,心底又涌起一股欣慰,雄英活着就好。如今太子大哥已逝,雄英还不知道能不能掌握大局,能靠的人不多。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陈洪,缓缓开口道:“陈公公,劳烦你回宫后告知父皇,儿臣定当全力配合。”
陈洪微微点头,眼神中依旧透着几分审视:“王爷既有此心,那便好。说罢,便转身就走。
待陈洪离去,朱樉独自站在那空荡荡的殿堂之中,望着那雕龙画凤却透着几分清冷的四壁,心中满是懊悔。这些年自己在西安城确实过得太过奢靡荒唐,纵容手下为非作歹,欺压百姓,荒废政务,给了自己一耳光。
朱樉看向了北方,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厉与警惕,喃喃自语道:“朱棣,你最好别有那个心思。大哥不在了,这大明的江山可不能再乱上加乱,若你妄图趁此机会谋反,我朱樉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定要与你鱼死网破。”
第二天,秦王府传出消息,朱樉在封地暴虐无度,即日押回应天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