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用眼神观察着武柔的表情,期待着从她的脸上看出些许痛苦。
武柔嘴角苍白的勾了一下,问:
“看什么?你以为我不懂?”
说着她雍容华贵的往旁边伸出了一只手。
彩衣知道她这个姿势是要茶水,于是立马召唤奉茶宫女上前,从托盘上拎起了壶,稳稳倒了一盏茶花水奉到了她的手上。
武柔接过了茶水,故意慢条斯理的饮着,身后的仪仗队伍井然有序,浩浩荡荡许多人。
她身旁华盖遮顶,长柄的仪仗扇交叉置于身后,尽显皇后的威仪和尊贵。
她就是要在王氏看她的时候,摆足了这个谱,让她睁眼看清自己的处境。
这些尊荣曾经都是王氏的,可是如今,她只是烂在地上的一坨烂泥!
哼,剜心的话谁不会说?可事实才更痛人心!
武柔放下了茶盏,挤出了一个微笑,说:
“我和九郎互相利用不假,可两情相悦也是真,就不劳你挂心了。”
王氏看着她这个样子,果然神情痛苦至极。她咬着牙狠命的挣扎了两下,却越发的狼狈,刚才那种自豪和骄傲,再也不见了:
“你得意什么?!毫无根基的女人多如牛毛!你如今三十多岁已经是奶奶辈的人了,他还能瞧得上你几时?到时候我之今天就是你的明日!”
武柔微微蹙了蹙眉头,疲惫毫无血色的脸上,从眉眼处透出了一丝刀光:
“毒针的事情,你到底要不要说?不说就拖下去行刑。”
“我说!”王氏几乎立马答的,“毒针是陛下第一次说要废太子李忠时,王家家主给的,说让我在合适的时机下毒杀了他,好拥立太子李忠即位。
那毒针能于睡梦中杀人,事后根本检查不出来,但是因为及其难得,只有那一根,让我一定小心谨慎,找机会扎在他的脖子上,争取一次成功。
可我哪有合适的时机?太子李忠被立之后,他防我更甚防贼,就连去甘露殿就寝,都得隔着好几间,一个屋都不让呆了,所以就一直留着没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