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剐地自己鲜血淋漓。
这些自然面上看不出来,他依旧专注地看起了奏章。
新皇登基,年号永徽第一年,年轻的皇帝勤政爱民,生活节俭。
不曾有什么新举措,但遵旧制,广开言路,又下令各地不许进宫鹰隼马匹等玩物,新旧更迭的波浪,终于在他的稳重和沉静中,安然过度。
……
……
太极宫安仁殿。
王皇后看着挺着大肚子的萧淑妃,眼睛里像是扎了刺的一样疼。
萧淑妃,曾经是给李善梳头的宫婢之一。
论长相,只是勉强顺眼而已,论出身,一个宫里罪奴出身的人,根本连给王家提鞋都不配。
可偏偏是这样的人,成了宫里最受宠的女人。
她想不通。
萧淑妃低着眉眼,恭敬地行着礼,抬眼一瞧,王皇后用恶毒的眼神,丝毫不掩饰厌恶的望着她。
她收回了目光,然后微微笑了笑,便自己站直了身子。
王皇后见状,顿时大怒,说:
“谁让你起来的?!”
萧淑妃却一点儿也不怕她,炫耀似的扶了扶腰,侧身说道:
“皇后娘娘,臣妾有身孕在身,娘娘一直不让我起,万一伤着了……谋害皇嗣可是大罪,陛下一怒之下,要废后怎么办?”
王皇后听闻,那张显得稚嫩的圆脸,因为怒气扭曲,变得极为凶狠难看,她转而对着身旁侍立的女人说:
“郑贵妃,你去!给我掌她的嘴!”
郑贵妃,就是原先皇后寝宫里的那名值夜的宫女。
因为当夜顶替了王氏侍寝,一直被王氏怀恨在心,收在身边动不动就打骂折辱。
李善不管后宫的事情。
不管郑氏如何哭诉,李善都不曾说过话。
不是他心硬冷血,而是在李善的心里,郑氏本身就是一段让他深恶痛绝的记忆,她跟王氏是绑定在一起的。
郑氏没办法,于是极尽手段讨王氏的欢心,任打任骂,俨然成了她的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