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欲离去时,一阵风出现,将一条条飘带吹起,季宴礼余光看到什么,脚步霍然顿住。
他转了方向,走到那面墙的另一头,拨开挡住的祈愿带,露出藏在里面的那条。
“季宴礼”三个字就这么出现在视野中。
他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字迹,长睫颤了颤,突然就红了眼尾,双眸凝视着自己的名字。
既惊喜又苦涩。
在云岁晚抱着一定要离开季宴礼的时候,在云岁晚又恨又怨的时候,在云岁晚打定主意也不会和季宴礼开始一段感情的时候,但还是会心软在佛祖前认认真真为他写下祝福。
云岁晚拜佛那天,多出来的那条祈愿带真的是多拿的吗?
下山途中,去而复返,真的是因为忘拿了东西吗?
纵使恩怨难消,红尘扰人,离别之际,还是希望你能一切安好。
季宴礼双手捧着轻如羽毛的红色带子,却感觉重如山峦群峰。
太阳下山的最后一缕光芒隐约映亮了男人眼角的一滴水光。
恍然悔悟,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皆是他一手造成的。
……
云岁晚第二天才苏醒过来,入目是一片白的天花板,不等反应过来,就听到旁边一道惊喜的声音。
“岁晚,你醒了!”沈叶初欣喜道。
她的声音惊动了门口默默守着的男人,连忙去喊医生过来。
最后进病房的只有医生。
云岁晚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身体太虚弱,只能慢慢养。
现在靠着营养针吊着一条命。
医生走后,沈连溪和周时泽被沈叶初以岁晚需要休息为由赶了出去。
“岁晚,那你好好休息,改天我们再来看你。”沈连溪笑着对躺在床上的人说。
云岁晚看向他们,微微点头以作回应。
自从醒来后,她还没有开口说话,沈连溪心里暗暗叹气。
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病房里有人出来,季宴礼抬头看过去,低声问:“她……怎么样了?”
“已经没了大碍,只是……”沈连溪没有说完,神情凝重,他至今不敢相信岁晚有重度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