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玑一早就去了太常寺,直到日暮才出宫城。
管家黎叔双手拢着袖子,套好马车候在宫门口,见到他就迎了上去。
萧玑踩着脚踏上车:“郡主如何了?输了多少?”
黎叔噗嗤一乐,萧玑纳闷地扬起了眉,停下脚连马车都不进了:“怎么回事?”
“王爷您是不知道,郡主初次打马吊,堪比赌神下凡。愣是一家吃三家,将公主、兵部侍郎家的千金王若云、礼部尚书的孙女颜茜芷赢得精光。那颜小姐听说差点连外衫都要输掉了。”
“真的?”萧玑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她明明昨日还一窍不通呢。”
世家本就有玩叶子牌的传统,骨牌只是在其中改进了玩法,玩个几次也就熟练了;但桑晚在民间长大,从未玩过叶子牌,短短一日就能够赢过老玩家,聪慧程度让人刮目相看。
“谁说不是呢?咱们的骨牌圣手玥公主都被按在地上摩擦,这头衔怕是要拱手相让了。若不是百里大人听说此事来凑热闹,怕是这一桌小娘子今夜要斗得不眠不休了。那颜小姐输红了眼,说是明日还要继续,不赢回去不罢休呢。”
萧玑拧了拧眉,笑着钻进了马车。
车内炭盆烘得温热,黑色狐裘的雪子化成了水,寒意全消。
“也罢,这年下我实在脱不开身陪她,有人同她玩是好事。”
黎叔赶着马车,说道:“今日我才听百里大人漏了一嘴,说咱们郡主在江南可有个外号,叫‘赌神娘子’,当日可以赢了百里公子整整三局呢。怪不得如此厉害!”
赌神娘子?这又是什么有趣的典故。
萧玑对自己这个妹妹越来越有兴趣了,看来在江南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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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洗漱完,便瘫倒在床上,躺成了大字型。
“王嬷嬷,明日万万不要喊我早起,我实在是太乏了。”
王嬷嬷一边收拾衣袍一边笑说:“老奴晓得了,哪怕天塌下来,奴才也不吵醒赌神娘子。”
“今日郡主赢了钱,彩云阁上上下下都得了赏,大家伙儿都跟着高兴,盼着郡主日日赢钱呢。”
桑晚半阖着眼笑得无力:“都是百里奚这张嘴,浑说。”
王嬷嬷退了出去,关好了门。
桑晚手叠在脑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主,
她迫切需要一个契机能够让她打入世家贵女的圈子,打听她需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