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惊得放下了手,涣散的眼神重聚起了一团火:“所以,郑谨之认得这锁?”
“自然认得。”萧玑朗声笑道:“他同这把锁,还有极深的缘分呢。
郑夫人同母亲是闺中密友,两人欲亲上加亲,便指腹为婚。
不曾想,两家先后生了两个都是男娃,就是我和文若。
郑伯母生下文若后没多久就染了病,沉疴难愈。她寻了鲁班后人,打造了这把锁和一柄金钥匙,将锁送予母亲,钥匙留给了文若。
两人说好了,若母亲再度有孕生下女孩,就许给文若为妻。”
萧玑说到这,蓦地抬眸看了一眼桑晚,心里头有些怪异:“文若从未同你提过此事?”
他有些生气:“这个人,既然见到了你,猜到了你的身份,为何迟迟不传信与我!”
“原来如此。”桑晚低头呢喃了一句,红了眼睛。
当日郑谨之凭着这金锁,第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他保护她,并不是因为疼惜,而是因为对南安王府的情分;
而相处的几个月内,他绝口未提金钥匙,也是因为他心中的金锁姻缘对象,是萧玥,而不是她。
桑晚敛去眼中酸涩,苦笑,释然:“原来如此。”
他在意的从来都不是她。
她要自由,可郑谨之拍拍屁股去从军,又揭开她的身份,将她从一个囚牢困进另一个囚牢,彻底成了笼中鸟。
郑谨之,我感激你八辈子祖宗。
“哥,他喜欢的是萧玥。”桑晚深吸了口气,“这姻缘同我不相干。”
萧玑微微蹙眉:“你是不是听了些流言,阿玥同他……”
桑晚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哥,他救过我,我还了他,我与他本就是场交易,如今两清了,挺好。日后关于他的事,我一概不想听,请你也不要再同我提他,好吗?”
萧玑顿了顿,点头:“罢了。日后哥哥为你在京中寻个更好的男儿。绝不委屈了我妹妹。”
桑晚眉宇浅笑,淡淡的忧伤压在了凝脂皮囊之下,仿佛从前一样没心没肺:
“我才刚寻回了你,你便迫不及待想将我嫁出去了?哥,你讨厌我啊?”
“胡说。哥哥心疼你还来不及呢。”萧玑正色道,
“阿玥自小千般宠爱长大,陛下更是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可怜我的小阿晚,一日都没有得到过。昨日我听百里奚说你的那个养兄,三番四次要卖了你,生生气煞我。哥哥定要千百倍地疼你,补偿你这么多年受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