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挑了挑眉,百里奚在她的眼神质疑之下,又懊恼地甩了甩鞭子,颓然道:“我不得不承认,他比我想象中的更在乎你,桑晚。”
“你们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实在是百爪挠心,不问不休。
“咸吃萝卜淡操心。”桑晚心虚地避开眼,“我们只是交易的。”
“百里奚,你是想让我自首?”
“总要有人面对,桑晚,不是你,就是你的同伙。你摸着良心说,文若待你如何?”
百里奚逼近了一步,目光焦灼:“我不想你死。告诉我,你的同伙何在?你我联手,将你的同伙钓出来,我定保你无虞,如何?”
“百里奚,你这是强人所难。”桑晚有些恼了,“也许裴谨之有万全之策呢。”
他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那么厉害,就自己去死吧。
桑晚气得胸闷。
“文若是我最要好的兄弟。他既做了决定,我本不该来找你,可我忍不住。你若执意要走,我不拦你。你若想好了,随时去富贵赌坊,会有人替你联络我。”
百里奚也不管她怎么想,嗖地一下又飞上屋顶,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晚一屁股坐在圆凳上,浑身发冷。
这段时日她躲在裴谨之的羽翼之下,刻意忽略了天玄门,却忘了危机仍然如闸刀悬在她的脖颈上,无法逃开。
家人的惨死让她意志消沉,完全忘记了这惨痛来自于哪里。
那一道弯起的唇角,再度在桑晚的脑海变得清晰。
仆妇、程娘子,阴魂不散。
半晌后,她冷静地唤丫鬟:“云雀。”
云雀疾步匆匆从外头赶来:“大奶奶,有何吩咐?”
“我乏了,现下就睡了。谁来了都不见,等明日再说。”
桑晚一脸疲惫,还揉了揉额角的青筋。
云雀心疼她:“您快休息吧。奴婢吩咐守院的,都不许人打扰。”
桑晚淡淡地颔首,转身关闭了房门。
她将床榻的锦被拢成人形,换上一身夜行衣,飞出了房顶。
几乎不费什么功夫,她回到桑宅。
果不其然,身后的影子也落了下来,是程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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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倒是在猜,得等几日才能见到裴府的大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