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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谨之竟站在廊下等着她,面色被风吹得发白,想来是站了很久。
长长的抄手游廊如龙游走,隐入一片漆黑的夜;廊亭两端挂着两盏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动。
昏黄的灯笼忽明忽暗,映在他的脸上,五官越加棱角分明,俊逸神朗。
桑晚望着他,既熟悉,又陌生;想靠近,中间又隔着一个无形的人。
“世子,怎么还未休息?”她福了福礼。
裴谨之微怔,对她如此规矩和客套深感不适:“近日你忙,我们似乎许久没有说话了。”
桑晚挑了挑耳边鬓发,淡淡地笑着:“您也忙,府中大小事务有孙妈妈帮忙,我也不敢来烦扰您。”
她不靠前,裴谨之索性背负着手走下了台阶,一步步向她靠近。
高大的身影裹着秋夜的风扑了过来:“今日你说话,很怪。”
桑晚本能地向后一退:“哪怪,我只是有些累了。”
裴谨之低头,桑晚却避开他的眼神,垂下了头;他只能看着她头顶黑发,瞧不清她的脸。
他伸手想摸一摸她的头,桑晚却应激似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裴谨之大手顿在半空,一时竟有些呆了。
“你生我气了?”为何?他什么也没做啊。
啊,定是因为他什么都没做,她恼了。
“我最近有些忙,外头几处庄子巡视了一圈,还有……”裴谨之忙不迭解释。
“我没有生气。”桑晚再抬眼,神色恢复正常:“只是累了。”
千万句话堵在胸口,裴谨之想起费府医的丧事,抚了抚她的头:“快去休息吧。”
这一回桑晚没有躲开,而是恭恭敬敬地福礼、告退:“是。”
蝉鸣声噪,裴谨之躁上加燥。
心里似有一团火,无声无息地被浇熄;微弱的火苗将熄未熄,又像是被泼了油,一下蹿得更高。
“阿九,她为何不高兴?”
离九靠在暗处的角落,耸了耸眉毛:
“爷,大奶奶应该就是累了。您看,偌大的内宅那么多事,她初次掌家,定然精疲力尽。”
这一番话,让裴谨之的心里又好受了些。
“明日你吩咐厨房,多做些她爱吃的。”
“是。”离九刚要走,裴谨之又喊住他:
“哦,对了,宝月楼新到的首饰还有新衣裳,明日统统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