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奚笑得混不吝,挑了个果盘里的桃子,一咬一口蜜汁:“这不是夜深了,怕打扰你们府里休息。”
“呵,既知道夜深,还跑来作甚?”
裴谨之嘴上嫌弃,手倒是没闲着,给他倒了盏茶。
“同你说一声,疯子县主八百里加急传信告御状了。”
“哦?你拆了信?”裴谨之挑眉。
百里奚斜倚在茶几上,眼一翻:“那不必须的吗!不拆怎知她告什么。”
“我猜猜。”裴谨之敛了敛眼皮,淡笑:
“定是说我同反贼天玄门勾结,手握诏书,意图谋反。”
百里奚惊得掉下了桃子,“你怎知道?”
“她迟迟不回京,自然身负另外旨意。官家多疑,既然派你来监督诏书之事,又知你我关系匪浅,自然会备有后手。”
百里奚佩服地五体投地:“文若,论脑子,你是这个!”
“别贫了。这两日她定会借口启程回京,路上你多加小心。”
裴谨之眉宇间聚起一团浓云:“该来的,总要来的。是时候了。”
“你放心,我有数。”百里奚胸口拍得邦邦响,促狭一笑,“只是咱们恐怕得做场戏了。”
离九从书房外踏入,看见百里奚吓了一跳。
“你又绕过了我的防卫网?!”
百里奚嗤笑:“想拦住小爷,你那点儿人还不够格。”
离九气得一跺脚:“回头我就将这帮废物好好打一顿!小顺!小顺!”
门外小顺应声而来:“九爷!”
“去,东西各角加派人手,有鬼鬼祟祟之人,一律格杀勿论!”
他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百里奚。
百里奚笑得更大声了。
裴谨之拧了拧眉,朝离九扬手:“可是蜀地的消息回来了?”
离九递上一卷字条:“端王世子下狱,端王已奉召进京请罪了。”
“带了多少人?”裴谨之最关心这个问题。
“只带七八个随从。”离九带笑,“想必是听了爷信中的劝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