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视线落在嘉宁县主身下,不知何时,多了一滩浑浊之物。
她瞬间瘫坐在地上,哭出了声:“县主,您千万别死啊!”
她若死了,所有奴才包括秦嬷嬷自己都要陪葬。
“姑娘,求求你,放过县主吧!”
“我给你磕头!”
“求求你!”
桑晚冷冷地看着这一切,闭上了眼睛。
人呐,只有痛在自己的身上,才会感受到痛有多痛。
爹,杀你的人很快就会下地狱了。
“啊!”秦嬷嬷突然尖叫了一声,桑晚心觉不妙,立刻睁开了眼。
货仓进来了一高一胖两道身影,是裴谨之,身后跟着大马金刀混不吝的离九。
离九显然是一个手刀将秦嬷嬷打晕过去了。
地上的嘉宁县主还在抽搐,已然神志不清,离九捏着鼻子凑近看了看:“爷,怕是要不行了。”
“就一会没看住你,又惹祸了?”裴谨之深深地看了桑晚一眼。
桑晚冷哼了一声,撇开脸:“你可瞧仔细了,是她抓了我。”
裴谨之努了努嘴,离九将桑晚身上的绳子解开,低声劝道:“桑姑娘,她若死在沣水镇,会有许多无辜的人要跟着遭殃的。”
“她发病暴毙,同我何干。”桑晚披散着发,目光死死盯着裴谨之。
心里甚是不服气,但语气还是软了些。
她只是想为桑均报仇,但没想过要无辜的人陪葬。
裴谨之摸了摸她的发心,黑发盖住脸颊,所幸没伤到;藕臂上还有好几条血痕,都是绳索勒出来的。
他挑开鬓发,轻揉她的脸庞:“听话。”
桑晚心一紧,硬咬着下唇,不吭声。
半晌后,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腰间掏出了一粒白色药丸。
裴谨之示意离九给嘉宁县主服下。
“叫几个人,将她们悄悄送回驿馆。”裴谨之淡淡道。
从头到尾,他的眼睛都未曾正眼看过嘉宁县主。
离九领命,在门口打了声口哨。
墙角唰唰落下四个人,黑布一裹,将人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