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手有脚的,自然会回家的。你何必着急呢!”
“哎,你瞧瞧,你瞧瞧,这就是桑家剖心剖肝养出来的女儿啊,你的良心在哪,桑晚?你的良心莫不是让狗吃了?你哥两天没回来了,他若是被贼人抓了,该怎么办啊?”柳玉梅五官都扭曲了。
桑晚忍不住冷笑,拿着棉布擦拭自己脸上的水渍:
“嫂嫂,他是贼人还差不多。这沣水镇,谁不知道桑大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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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泼皮无赖,谁挨上他都得被刮掉一层皮,哪有什么贼人能抓他。
“你瞅瞅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哥如今发了家,谁知道是不是哪个狐媚子缠住了。桑晚,嫂子可对你不薄,你可不许瞒我。”
“嫂嫂,你莫要胡思乱想,我换件衣裳便去,成吗?”
桑晚心里还吊着裴谨之,急着想将柳玉梅打发走。
“快点儿啊,再晚了太阳又下山了。”
“行行行。”柳玉梅前脚刚跨出去,桑晚立刻就拴上了门,一点不带含糊的。
“哎,你个死丫头!”
柳玉梅在门口又骂了片刻才走。
桑晚见她的声音消失,才敢吱声:
“裴谨之,你还在吗?”
“世子爷……”
“裴……”她的视线落在她的床头,枕头下压着一张纸。
桑晚走近一看,是那张五十两的银票。
他还真的把钱又给她了。
这么说,人走了?
桑晚床下、柜子里都找了个遍,果真没有他的影子。
天生堂,对,昨夜他派人抄了天生堂。
桑晚立刻换上了衣服,出去看看情况。
*
大街行人寂寥,今日特别冷清。
偶然遇到街市卖菜的刘哥,他迅速将她拉到一旁:“桑姑娘,你怎么还跑出来呢!赶紧回家去吧。”
“刘哥,怎么了这是?街上怎么突然这么冷清了?”
刘哥满脸惶恐不安,搓着手道:
“你不知道,昨夜天生堂被官兵包围了。说是谋害镇国公府世子。我的天呐!那呼啦啦的几百号兵,各个披甲带刀,吓死人了。”
“那程大夫、程娘子他们呢,还有陈皮、田七他们,人呢?”
“程大夫程娘子不晓得跑哪里去了。你们药铺的小厮杂工,全都被抓进牢里去了。天可怜见的,你可赶紧回去吧。莫要让人知道你在天生堂做过。”
程不虞和程娘子跑了?
果真是老狐狸啊。
“桑姑娘,赶紧回去吧。这街上都戒严了。听说官家都派了御前禁军来咱们沣水,阵仗可大了。”
这时候另一个胭脂铺的掌柜也关上了门,压低声道:“都低声些,官兵还在巡检呢,莫要让人抓了去。”
桑晚想起昨夜裴谨之的警告,心一横,立刻转头往家跑。
必须得走,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