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要你的这颗忠心

疯子?

说的是裴谨之吗?

“疯子”正端坐,如老僧入定。

桑晚选了一个离他最远的角落,小心翼翼地用半侧屁股颠坐着,不敢乱动。

马车很宽敞,正中的几案边放着炭炉,菊花炭星火燎燃,噼啪作响。

她的魂魄和身体像是从极寒的冰窖里苏醒,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咕声,脸红到耳根。

一日水米未进,她真的饿了。

裴谨之似乎睡着了。

桑晚刚庆幸自己没丢人,又打起喷嚏。

鼻头酸痒,喷嚏一个接一个,止不住。

“对不起,阿嚏……

对不起,公子,我还是下去吧。”

桑晚不敢看他,生怕又惹恼他。

花家这群人嘴里没一句好听的。

但裴谨之这个人也绝非善类。

杀人不眨眼,魔鬼,她亲眼所见。

“嘴皮子挺利索。”

呵,桑晚扯动嘴角,谄媚道:

“我现在是您的奴才,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们骂我就是骂您!”

一声冷哼,桑晚鸡皮疙瘩又起。

玉骨扇推来一盏茶,“喝了它。”

桑晚不敢接,“这是什么东西?”

“毒药。”裴谨之半敛眼皮。

桑晚一闻,是姜茶。

嘁,又想试探她。

她一口饮了个干净。

热流入喉,五脏六腑暖了。

人还在船上,下人就煮好了姜茶候着,这世子爷到底是矜贵,命真好。

刚放下杯子,抬眼又对上裴谨之玩味的双眸:“好喝吗?”

桑晚心一窒。

不可能,她懂药草的。

身体除了暖,并没有绞痛之类的症状。

她坚定的迎上裴谨之的眼,淡然:

“姜味很冲,不好喝,但能驱寒。”

“好东西,就是直白而热烈,对吗?”

桑晚不明白他何意:“大抵…如此?”

“所以,你,是好东西吗?”

裴谨之眼神如刀,似有要割破她面具挖开她的心扯出她的五脏六腑之势。

这话问的,必须是啊。

桑晚甜甜一笑,啪啪拍胸口:

“世子爷,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裴谨之目光炯炯,似笑非笑。

啪,一柄匕首插在几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