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的声音一改温柔,肃声道,“不可妄议太后,娘娘是您的姑母,更是太后,您忘了昨日的教训了吗?”
辛漩一噎。
“再者,渺姑娘是您的长姐,长幼有序,也不可直呼名姓。”
泽兰神情严肃,语气严厉,十足的掌事宫女气势。
辛漩不敢吭声了,头偏到另一边。
泽兰看她的模样,心里摇了摇头。昨日杖刑受伤还不长记性。别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三姑娘伤疤未好就已经忘记昨日的哭嚎了。
“走吧。”
和太后说完话,辛渺便带人出宫。
一路碰见了几个宫人,并无其他阻碍,顺利坐上马车回府。
“爹!”
下了马车,辛国舅正等在门前。
昨日太后已给他去信言明情况,主要解释辛漩受杖刑一事,至于辛渺和皇帝,她因着心中尚未有定数,只提了一两句,让辛国舅稍安勿躁,等她再来信。
“渺儿。”
辛国舅亲自扶女儿下了马车,又看向被婆子背下车的辛漩,板着脸瞪了她一眼,喝骂道:“混账东西,你是得了失心疯吗,敢在宫中议论陛下!”
比起只听过传闻的家中女眷,辛国舅日日上朝直面皇帝,对皇帝的了解与惧怕要深许多。
虽然不曾亲眼目睹三皇子党羽的惨烈下场,可同朝为官,他心中之骇然惶惶一点不比被押去观看行刑的人少。
昨日听闻辛漩因言辞不敬被皇帝惩罚,辛国舅大惊失色,幸而太后早预料到这种情形,在信中好生安抚了一番,说受罚后此事即了,他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