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那许多站在浮桥上的东胡人,已是被吓得要死,就算不沉下去,也得被汉军给砍死。
现在的情况,蒲前成死的也比较尴尬。
浮桥上残余的将领,能知晓蒲前成身死,也知道现在得退走,不能继续在浮桥上恋战。
但还滚着浓烟呢,场面又是混乱一片,沿岸的东胡人,哪知道浮桥上发生了什么事儿?
对于沿岸的东胡士卒,那些残余的东胡将领,也不太能调度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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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沿岸的东胡士卒,就只知道按着蒲前成原定的计划,继续冲击浮桥。
现在虽说有部分运气好,率先从桥头退至岸边的东胡人,大声地呼喊不要往浮桥上挤。
但岸边的东胡人根本就是充耳未闻,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有的甚至还被蒲前成与斜力思的悍勇激着了,就想上浮桥跟汉军碰一碰,证明一下自己的东胡血统。
这下,场面就更有意思了。
后边有汉军,前边有推搡涌过来的自己人。
浮桥上的东胡人,可谓是进退不得。
而下一刻,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倒霉劲儿上来,有一段浮桥直接不堪重负,绳索断开,立刻散了架,沉入了水底。
连带着浮桥上的东胡人,也是一个个掉入了河里,他们只能看着汉军的木桶澡盆,绝望地挣扎着,水面上一片哀嚎哭喊之声。
就剩几个充作基座的浮箱,孤零零的立在水面上。
没有人在乎落水者的生死。
汉军在有序后撤,挨个击杀东胡人。
东胡人在几个将领的指挥下,勉强能有序行动,但他们兵马众多,实在难以有效指挥到所有人。
落水就等于自生自灭。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是因为之前船只的撞击在末端,所以浮桥是自末端开始断裂的。
中段到起端的浮桥,暂时还能多撑一会儿,能够让人继续通行。
但也说不准到底能撑多久。
第一段浮桥断裂之后,紧跟着又有一段开始断裂。
更多的人落入到了水中。
汉军将士们还好,有木桶澡盆,不说完全安全了,至少有个支撑的,有惊无险,总算能捡了条命回去。
但那些东胡人,尤其是离岸边较远的东胡人,就很难再看到生还者了。
咔咔咔——
浮桥断裂到第三段的时候,刘恪自己都上了澡盆。
他看着驴车在浮桥上沉没的同时,赶忙下令打出旗号,让所有将士们都下水。
咱们都是有盆儿的,说话硬气点,跟东胡人抢浮桥干什么?
于是汉军将士们纷纷跳水,浮桥上就只剩下了东胡人。
东胡将士们只觉得身边为之一空,心中却没有多少轻松,依然惊魂未定。
三千汉军走了,浮桥上还是茫茫多的人,空出来的位置立即又被自己人占满,完全是人挤人的局面,而且不断有岸边的东胡人往浮桥上凑。
按理来说,这时候岸边的将领,应当知道情况才是。
但着实没办法。
还有个吕奉父在军中开无双呢!
与其被这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的吕夫子砍了,浮桥上看着似乎更安全!
见着这等乱局,刘恪顿时一阵鬼魅涌上心头,操着东胡语,粗着声大喊道:
“浮桥撑不住了,快推一些人下水!”
早前还能撑住,可这时候,东胡将士们心中,难免各自都动了些心思。
先前他们在浮桥上,虽然也经常落水,也会被自己人推落水中。
但那大多是无意之中,或是因为两军交战无处可走,被逼不得已,才将同僚挤落下去的。
那怕再怎么拥挤,再怎么混乱,也没有发生过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事儿。
现在情况危急,为了避免最后一座浮桥的垮塌,只有减少浮桥的负重才行。
所以这个时候想要活命,就得主动出手,把别人推下水去,这样才有可能让自己的生存几率高一些。
至于自相残杀?
胡说,这是受迫性落水。
在刘恪的鼓动下,一个东胡将领刚想动作,就觉得身边有人猛地推了他一把,他一个趔趄,没有站稳,就掉入了水里。
他也不会游水,掉到了水里,正想怒骂一句哪个狗东西,但一张口,就呛了一口水,望着桥上的仓皇,只能悄无声息的没入水中。
这名东胡将领的受迫性落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有了带头的好风气,许多东胡人,开始拼命地,将身边的人给推到水中去。
就算是那名大着胆子,敢推搡将领的小卒,最终也没有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