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之中的蒲前融,被蒲前成突然霸气起来的气势,给震到了。
毕竟事实确实如此,汉帝从来没有怯战过。
而且从他布下的一些暗线来看,汉帝在冒雪袭击汝南时,曾提出过一个“亮剑”精神。
两军相斗,打不打得赢另算,不敢拔剑的那个,肯定会输。
这个理论,蒲前融还是比较认可的。
大汉退守南方之后,刚开始因为还想北伐,想收复失地,因而还能打出几阵漂亮仗,和东胡人有来有往。
可后面随着偏安一隅,不思进取,就开始连战连败,不断丢城失地。
这就是敢战和不敢战的区别。
再说了,现在的形势,似乎也得战上一战。
这一次,如果他们不敢渡河,让后续的大军,被汉军给拦在淯水以北,还真不好打。
虽说汗王都说了,他们这么多人,马鞭投淯水里,都能阻断水流,但谁都知道,那也就是个鼓舞士气的夸张比喻。
真要被拦在淯水了,说不定就完全进不了兵,被死死困住了。
那汗王临出征前那一番话术,只能成为一个笑话。
信誓旦旦的亲征,结果半点斩获都没有。
而且思及前人,东胡人当真不敢战吗?
可蒲前融很快便在热血之中,冷静了下来。
汉帝是敢战。
可你蒲前成怎么敢的啊?
大可汗也是敢战,可他不就战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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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蒲前成反正已是有些热血上头。
要说还在许昌,他退了,怯战了,当然没什么。
可事到如今,他一个打先锋的,就这么退走,实在不能忍啊!
蒲前成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刘雉儿用兵果然还是有些能耐的,西进抢渡淯水,便破解了我军的战略,堪称当断即断!”
“不过我军有汗王亲征,将士们士气尚足,淯水堤岸又无阻拦,汉军也只有三四千兵马,只需主动出击一番,便可毁了那浮桥根基!”
“不妥!”
就跟进入贤者模式似的蒲前融面无表情,任由蒲前成说的再怎么煽情,他都不为所动,连连摇头:
“汉帝想抢渡淯水,必然有其自信。”
“而且我军只探到了三千兵马的行踪,那种轩何在?巴尼汉何在?叛将臧礼,又在何处?”
“敌情未明,你我便是将手上这三万先锋兵马送光了,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蒲前成嘴角抽了抽,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自己都被自己给感动了,你这家伙,怎么老是泼冷水呢?
而且抢渡淯水,是他们两人都认可的,现在被汉军抢渡了,你能服气,能忍着?
不过蒲前成还是多加思索了一番,再度提议道:
“那乘着夜色,正面佯攻如何,然后从一面以小股兵马,自淯水之中杀出……”
“半渡而击,配以夜袭,计策或许可行。”
蒲前融先是点了点头,但又摇头道:“但就怕打不过……”
“何意?”
听到蒲前融松口,蒲前成连忙追问道:
“怎么会打不过?汉军也无舟楫,在淯水之中,还能逞什么威风?”
蒲前融严肃道:
“莫要忘了刘宾如何身死!”
“若是以澡盆渡水,别说我军尚无一战之力,只怕渡水速度,也非常人能及!”
“一日时间的抢渡,怕是大半日便能完成,等到了夜里,根本就已经摸不着人影了!”
蒲前成愕然失声。
可随后,他又是一声叹息,语重心长道:
“难道真就因此,而失去了锐意进取之心吗?”
“抗汉抗汉,难不成真要抗一辈子不成?”
“可大汉如今,就算算上夷州,也不过是四州半之地啊!”
“都知道汉帝在汝南,泥马渡河,雪夜袭汝南,可大可汗当年,也曾在冬日去甲,浮马趟溪……”
言至此处,蒲前成忍不住稍微顿了一顿:
“东胡人,从来都不应该怯战!”
“大可汗不过是身死几年而已,我部汗王现在正在军中,亲自率兵。”
“可你我两人,便只是遇上了刘雉儿,甚至还占据着兵力优势,就已经失去了东胡人的骄傲吗?!”
“就到了连战都不敢一战的地步了吗?”
“就算是拼着一死,死的淯水之上,浮尸遍布,难道还不能阻拦刘雉儿半步?!”
“等到大军赶到,还不能将之生擒?!!”
蒲前成高声数句言语,给蒲前融喊得振聋发聩。
而后蒲前成更是扬着马刀,目视淯水之畔,不躲不闪:
“传令下去,不惜性命,强令全军一战。”
“他渡水,我也渡水!”
阳了,是真的撑不住,我又是个不敢请假的人,脑子里就一摊浆糊,希望尽快恢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