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先真刀真枪的和东胡人干上,再将檑木、滚石,用到最关键的地方。
比如士气不振,或是有大量东胡人登城的时候,造一波杀伤。
兴许可能改变战局。
毕竟眼前的东胡人只有三千,要说拿下西平县,还比较困难。
后面东胡人的主力大军,才是需要考虑的。
何必将储备极少的檑木、滚石,用在这种非必要的时候?
而城头下的东胡人,在距离城墙约莫百步之外的时候,也猜到了点什么。
这段大摆宴席的城墙,虽然没有多少士卒驻守,但有攻城器械。
可能就是这些守城器械,占据了城头的位置,以至于无法让更多的士卒,站上去。
他们不太想面对这些守城器械,被砸死应该很疼。
而且有时候还砸不死,扁着脑袋在那儿哭嚎,要多惨有多惨。
不过臧礼已经下令,他们也只得硬着头皮上。
刘恪立刻举起一根三五人才能推动的檑木,然后毫不犹豫地,往下一砸。
恐龙扛狼——
惊天动地的一阵巨声,骤然响起。
瞬间将城头地下还在搭着飞梯的东胡人,给砸成一团,连带着飞梯也被砸断。
甚至还有个倒霉蛋,被砸得脸都只剩下了一半。
“踏马的,这个爽!”
刘恪有点喜出望外。
【举鼎绝膑】的天生神力,上限高的可怕。
纯粹的力量,主打的就是一个一力破万法。
别人都得用绞盘、绞车。
还是只能推出去。
而他却能举起来直接砸。
不仅伤害更大,势头也更为骇人。
于是乎,这段城墙下的东胡人,都下意识的举盾,把自己保护了起来。
但效果很差劲。
举盾甚至能防住刘恪的必杀棋盘,但防不住这种大型钝器。
这么一算,刘恪现在的攻击方式,已经比较完善了。
普攻有【武力棋圣】和【杀猪】的棋盘矛或者棋盘投掷,杀必死。
甚至驴头车偶尔也能撞俩人。
范围攻击则有【鸿门宴】下的【举鼎绝膑】,直接大力出奇迹。
远程攻击,又有【弑兄杀弟】的对兄弟特攻。
很快,又是一根檑木砸下去,直接砸得人仰马翻。
尤其是那些飞梯。
飞梯就是普普通通,用来登城的长木梯。
不具备云梯的防御力。
面对檑木的冲击,根本顶不住。
以至于到了现在,其他城墙上,都有东胡人攀着飞梯,上了城头,和归义军将士交战。
刘恪这边,一架飞梯都还没搭上城墙,全都断了碎了个彻底。
“来,再喝点!”
好些个壮士又辛辛苦苦,搬运来了新的檑木、滚石。
这时候,他们无不是一脸崇拜的,接下了酒水。
他们搬着都费劲的巨物,在这位来自朝廷的猛男手中,竟然能够轻轻松松,直接举起来砸下去。
这应当是那个凶名赫赫,以双人为兵刃的典褚吧?
那可是皇帝的贴身大将,将这种大将派到东胡人的腹地中,足以见到朝廷对他们的看重!
本以为是什么面如恶鬼的凶煞之人,没想到如此年轻俊朗,和城中那位貌比潘安、宋玉的袁深,几乎也差不多了!
甚至气质更加出众一些!
刘恪却不管他们在想什么。
又举起了一根巨型檑木。
也不用瞄准,城下都是敌军,砸中谁是谁。
骤然间伴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大几百斤的巨型檑木呼啸飞出。
小主,
还踏马带着抛物线。
如有神助般,正中正在临近城墙上攀爬飞梯的东胡将士。
在砸落大把东胡士卒的同时,将飞梯直接砸成了碎块,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
刘恪轻轻点头,嗯,效果不错。
他既然能够抛飞檑木、滚石,那么具备远程攻击能力,也很合理吧?
城头上一片欢呼。
刘恪就这么闲庭信步的扔完大批量的檑木、滚石之后。
城外东胡人展开的第一波攻势,直接宣布彻底失利。
而且飞梯基本没剩多少。
臧礼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们攻城只能依靠飞梯,不然完全登不上城墙。
再就是想办法用巨木撞开城门。
但人家能在城头上扔檑木、滚石的,跟踏马个投石机一样,这不是给人当靶子么?!
更重要的是,虽然有限的东胡将士登上城墙之后,展现出了远超归义军士卒的战斗力。
但面对檑木、滚石,依然没有任何反击的办法。
这就很令人憋屈了。
臧礼觉得,小小的西平县,只怕真能守上一阵子了。
哪怕大军到了,也是如此。
“鸣金收兵!!”
臧礼只得先鸣金收兵,反正城中虚实也看出来了。
汉军一点儿都不虚,东胡人的伤亡,也很真实。
他索性派出了哨骑,赶往后方和大军汇合,先将西平县情况告知蒲前光,再看看蒲前光下一步的命令。
要不让他发挥一下苦肉的效果呗?
不多时,哨骑就和大军汇合,连忙向蒲前光告知了情况:
“将军,西平县不好攻打,汉帝神力,堪比霸王,仅一人之力,便能抛射出檑木、滚石。”
“我部兵马,着实不便攻城。”
“嗯?”
蒲前光呆了一阵,不过在被五十骑劫营之后,他的心理素质已经格外强大,很快便平缓心情,挑着眉道:
“只是抛掷檑木、滚石?”
“只是?”
哨骑不解,这还只是?
他点了点头,作出了肯定的答复。
“那就攻城吧,本将再增派五千人,强攻就是。”
蒲前光并无半分焦急之色,按照全翼的谋划,一切都进展的挺顺利。
五千援兵赶至,汇合臧礼手中兵马,堪堪也有七八千人。
臧礼见了援兵,便知晓蒲前光的用意。
炮灰!
用炮灰将檑木、滚石,给消耗一空就是。
区区一个西平县,能有多少檑木、滚石?
这些守城器械,都是用一点少一点!
用这些炮灰,为主力大军减少消耗,为真正的精锐将士挡刀,简直血赚!
臧礼深以为然,对付汉帝这种奇计百出的猛男,就得排除一切不稳定因素。
守城器械就是其中之一,保不齐其中就藏着什么大杀招。
臧礼的持续攻城,还较为顺利。
而且就和蒲前光与臧礼预料的一样。
刘恪手中的檑木、滚石,着实不多了。
甚至,已经开始抛投起了门板。
“好!汉军的檑木、滚石已经没有了!”
不仅是臧礼,乃至于寻常士卒都能感觉到,城头上那个猛男的攻势,衰弱了很多。
檑木、滚石已经没有那么密集,竟是连那普普通通的飞梯,也有机会搭到城头上。
而且还多出了许多飞来的门板。
这些门板用料极好,甚至还刻有祥云。
一看就知道,是从那些世家大族家里拆的。
西平守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算是黔驴技穷了吧?
因而,不少人都振奋了起来。
臧礼更是看准时机,嘶声吼着,亲自擂鼓:
“城中檑木、滚石已尽!”
“登城,就在今日!!”
随即筒鼓再度敲响,令旗挥动。
早已经习惯了檑木、滚石满天飞的东胡士卒们,抬着飞梯,在监军的监视下,呐喊着,试探性的开始向西平城,再度发起了进攻。
还真就和臧礼说的一样,檑木、滚石已尽,就连门板都不多了。
而这一幕,不仅仅让东胡士卒们,振奋起来。
也让城头上的归义军士卒,心中有些忐忑。
虽然已经在东胡人的攻势下,守住了西平县好一阵子。
即使是以前的老大张议平在此,估摸着也就是打成这个局面。
已经很不错了。
可他们心里都清楚,前些天,都是借助了檑木、滚石之利。
正儿八经想要和东胡人拼杀,实在很难。
那些成功登上城头的东胡人,已经表明了战斗力上的差距。
仗着全方位的优势,一个打三五个,不是问题。
这还是东胡人的先锋兵马,如果是大军中的精锐呢?
他们没有了那些守城器械,还能守住西平县吗?
就算城头的那位典褚将军,也不行!
个人武力,终究是有限的!
“拿留客桩来!”
城墙上刘恪一伸手说道。
嘿咻嘿咻——
又有十七八个壮汉,战战兢兢的将一个巨型木桩,抬上了城头。
小主,
这留客桩就相当于一个超大型的檑木,用湿榆木制成,其重无比。
而且木身上还钉满了长五寸的逆须钉,两端装有轮子。
这种留客桩,不依靠城上的绞车和轮子,基本是施展不开的。
城头上多了这么一件巨物,一时间,真就一点站的地方,都没有了,完全动弹不得。
“来,一起喝点吃点!”
宴会的开支还是挺大的,得亏西平县原本就是张议平定下的屯粮之地,后续又走了不少人,现在存粮勉强够用。
壮汉们哪有心思吃东西,直接开溜了。
现在没有了大型守城器械,这留客桩虽然看着猛,但数量有限。
甲胄都还没配齐全呢,哪来的铁矿给你打造逆须钉?
要是西平县告破,这处仅仅靠着一人防守的城墙,只怕是最先被攻破的。
不过刘恪不担心。
留客桩音同于刘恪桩。
这得算他本命武器之一了吧?
刘恪稳稳当当的将超巨型留客桩砸下。
恐龙扛狼——
巨响声中,无匹的力道,直接将当头一个东胡将士,瞬间撞到了几乎数百米开外。
而就在一些东胡人将士愕然抬头,看着这硕大无比,布满钉刺的留客桩时,那一根根锋锐的逆须钉,就插入了他们的胸口。
这时候什么盔甲都没用了。
刘恪的天生神力,自上而下的加速度,以及湿榆木本身的重量。
别说寻常甲胄。
哪怕是换成全身板甲,换成那乞颜部的铁浮屠来了,也是纸片一样。
五寸的逆须钉,直接在瞬间穿透了数个东胡将士的身体。
就算避开要害之处,能勉强有进出的气儿,也只能在剧痛之中挣扎等死。
那些东胡将士们,无不是一片愕然。
哪怕是臧礼,都看得痴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超巨型留客桩。
所有事物,一旦巨大到了一个地步,都带有无比的杀伤力。
越大越好,这点,应该是世人皆知的。
前人在发明出留客桩这一守城利器的时候,肯定也考虑过制作出更巨大,杀伤力更强攻击范围更广的留客桩。
但很显然,最后这一想法,被放弃了。
毕竟完全入不敷出。
制作成本和杀伤力,根本不成正比。
甚至只是这个大小的榆木,就不太容易找。
更遑论后续的加工耗费。
而且守城战大多是没有出城收回器械的机会。
不管什么守城利器,都是用一次少一次。
而敌军只需要派出杂兵挡枪,就能轻松应付。
“蒲前光还真挺有先见之明。”
臧礼心中感叹一声,汉帝手上果然有大杀器。
得亏他的这些先锋兵马,本就是蒲前光派出用来当炮灰的。
要是真让留客桩对精锐士卒造成杀伤,甚至击杀那些身先士卒的大将。
对大军的战斗力、士气,都会有很大的打击。
幸好,只是用炮灰不断攻城,就将汉军的大杀器,给逼了出来。
“他们没有第二个留客桩了!”
“杀!!”
臧礼再度亲自敲鼓下令。
超巨型留客桩的制作成本太大,西平城里能有一个,用来打击他们的士气,都已经不错了。
基本没那个资本,去做第二个。
臧礼的猜测没错。
刘恪只下令让人做了一个。
作为主材料的老榆木,还是从袁氏府里拔的,一般地儿真没有。
就连完全浸水增重,都花了好些功夫。
更别说逆须钉的打造。
但一个也够用了。
就在东胡人在臧礼的号令下,鼓起勇气,再度发动攻势的时候。
那落入城下的超巨型留客桩,升空了。
上头是加了铁索的,方便提拉,整个儿一超级大摆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