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都死了,都疯了!!”
惨叫崩溃的哭声不断回荡着,一个个交趾将士们,都在大哭发泄着。
仿佛他们刚才进入的,并不是汉军的地道,而是人间炼狱。
雷兰宽慰几句,又想强行提提士气,但能做到的事情有限。
他只得勉强安稳军心,收拢还算正常的将士们,准备与张议平汇合。
蹲在地道里的汉军太猥琐了,他们人手不够,组织力度不够强,根本做不了什么。
“这地道,看着不像是夜里才挖掘的啊?”
雷兰也是更为疑惑。
有陷阱,而且掩藏的极好,根本不可能是溃军匆匆聚拢后,再行挖掘的地道。
可不是临时挖掘的地道,又是靠着什么,躲避了昨夜的暴雨??
雷兰百思不得其解。
忽而,他双脚离地,只觉得脑子好像清醒了一些。
“地道是早就挖好的?”
“难道昨天下午的汉军,根本不是溃败,而是诈败,趁着天色和暴雨掩护,全都躲进了地道里??”
诈败,又见诈败。
可等雷兰回过神来,寻思着自己怎么升空了时候,正好望见了典褚那一对比铜铃还大的眼睛。
“.”
他嘴角抽了抽,这时候似乎不太适合打招呼。
不过他还是勉强笑了笑,保持友好。
比之雷兰,巴木旦的待遇,更加优渥一些。
足足有一支五千人的兵马,就在大营地底下埋伏着。
啊哈——
巴木旦打了个哈欠。
他一夜未睡,还被雷霆吓了个不轻,现在见着大局已定,已有些困了。
就在这个哈欠传染了不少将士时。
大营一角的地方,猛然间塌陷,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只见地底下,早就被挖空了,仅有些原木撑着。
正好,巴木旦因为哈欠而张开的嘴,也省事了,不用再合上。
这是发生什么了?
地崩了?
随后便是一阵喊杀声。
除了那最为明显大坑洞之外,同时还有无数的小坑洞。
一个个汉军将士,就跟被偷了蜜的马蜂一般,疯狂的钻了老巢。
三五人协同列阵下,直接杀入了毫无防备的交趾将士之中。
而巴木旦这时候,才合上了嘴巴。
也不用管地道是什么时候挖的,御敌才是第一位。
他直接挥手,大喝道:
“依托木栅栏而守!!”
这营寨是直接取用的汉军营寨,汉军在此经营一个月,颇为坚固。
突然窜出来的汉军,看数量并不多,纵然他手中只有两千兵马,仗着木栅栏,也能周旋一二。
一声大喝下,交趾士卒也在一阵错愕之中,急忙列阵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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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周围的木栅栏,上面都搭有大竹钉,可有效防备敌人的夜间突袭。
如今依托防守,也能起些效果,至少交趾士卒,只用应付从正面来袭的汉军。
然而紧接着,大地又是一阵轰鸣声。
所谓依托防守的木栅栏,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在巴木旦无限放大的瞳孔中,只见大营外边缘,开始逐一轰塌。
那一个个五尺高的木栅栏,就这么嘎吱倾斜,最后轰然倒塌。
眼前的一幕幕,引来交趾士卒们的一阵惊声,眼中只剩下恐惧。
依托木栅栏,压根不是找掩体,而是找死。
靠的稍近了,来不及躲开,就会被木栅栏死死压住,被竹钉直接贯穿。
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逐渐流逝,最后只有地上的一滩血迹。
下一刻,所有木栅栏全部倒塌。
整个大营,根本看不出营盘的模样。
“.”
巴木旦索性也不反抗了。
别说这些不知在地道里蹲了多久的汉军了。
合着就连这营寨,都是故意丢的呗?
比起这些,他更担心的是张议平所率大军。
巴木旦之前就感觉,昨天下午的战斗不太对劲,死伤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惨重。
只是战事连连,他没有多加留心。
现在细细一想,越想越不对劲。
既然营盘中,都能突然冒出一支生力军,山顶上再冒出几支伏兵,也毫无意外。
张将军危险了啊!
“将军不可以身犯险!”
山顶山路上,一员偏将,想要拉住身先士卒的张议平。
但张议平说什么,都没退下。
张议平死死盯着山顶,这是最佳的机会,他又何惜一战?
虽说因为从下往上仰攻,进度不快。
但交趾大军仍在缓缓推进着,拼着一些战损,足够冲破汉军有限的防线。
一旦登上山顶,大军铺陈开来,直接生擒汉帝,此战可定!
“呼——”
终于,在千难万难之下,张议平率军登上了山顶,也见着了山顶上的汉帝。
大汉的皇帝,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年轻许多。
想了想自家年岁差不了多少的国君,张议平心中,又是一阵没来由的落差感。
“张将军,朕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刘恪在驴车上,朝着张议平遥遥拱手。
张议平连忙抛去了心中那莫名的想法,扬刀一指:
“如今大局已定,还望陛下就擒,刀剑无眼啊!”
如非必要,他不想伤了汉帝性命。
一则不适合。
二则,汉帝实实在在,给那些困苦百姓分了田地,还赈济了难民。
“刀剑无眼,那你便有眼了吗?”
刘恪轻笑一声,他如此大费周章,几乎挖了个遍及整个长山的地道,仅仅只是为了对付南越土着?
当然还有张议平手中的交趾大军!
将两者框到一起,一波a掉,才对得起灭国之战!
张议平微微眯眼,汉帝有点不识时务啊。
他伸手张了张,示意将士们强攻。
冷不防刘恪又道:
“朕听闻张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