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天子南狩,帝王末路,绝境求生!

说白了,他们更喜欢享受物质上的充盈。

汉军讲究军功,这都是能换赏钱的!

打完这仗,再往墓里添几个小铜鼎!

“杀!杀!杀!”

喊杀声骤起!

本来还呈着守势,十分被动的汉军,忽然成了反冲斗士。

汉军将士们迎着南越土着们,逆风往上冲锋,中军的鼓锣齐动,陈伏甲亲自敲鼓。

刘恪的驴车更是如箭头一般,引着汉军向前!

一直在沉默着的长山,忽的就沸腾了起来。

久久未能突破盾阵的南越土着们,直接任人鱼肉。

弓阵中无数箭矢略过山林,近前的南越土着,直接倒下了一片。

甚至还有不少人,被这一幕吓得脚底拌蒜,摔倒在地,陷于泥泞。

顿时,惨叫声、喊杀声混杂。

汉话、土话分不清,就好似鬼哭神嚎。

刘恪在驴车上,有典褚提着几个人型盾牌相护,根本不多考虑防御的事情。

而有了【自驾游】天命,保证他亲自驾驶驴车时,在泥泞山地里一样能飙车,更是没了顾忌。

一驴当先,直接棋盘无双。

棋盘矛立大功!

刘恪就跟个战神一样,驴车所到之处,根本没有活口。

要说这钝器打仗,确实极为占便宜。

都不用担心兵刃卡在敌人骨节,或是树干上,而被人反杀。

一通蛮干就完事了。

难怪典褚有大戟不用,喜欢轮着敌人尸体耍呢!

“这【杀猪】天命果真好用。”

刘恪更是志得意满。

棋盘矛初战就所向披靡,更何况这【杀猪】带来的东西,远不只是个人武力。

此时南越土着已经节节败退,只有隐入山林跑路的份儿。

巴木旦亲自断后,勇猛无比,倒也让刘恪不敢随意再追。

李景绩摩拳擦掌,固然他的先锋兵马败走,但也算是诱敌成功。

如果南越土着们,没有露面,且追到这个硬木密集的地形之中。

汉军未必能能以盾阵防住攻势。

而挡不住南越土着们的攻势,无法将他们拖入战事,就难以为自己这边的南越将士,创造接近的机会。

眼见着局势逆转,李景绩正要猛干一场,冷不防却听着退兵的号令。

“陛下,此时正应该乘胜追击啊!!!”

“快下令,穷寇莫追!”

刘恪见李景绩相求,更是猛然一震,快速让将士们停步。

众将士只觉得有些可惜,不过皇帝下令,便也止了脚步,纷纷呼喊道:

“陛下万岁!”

“汉军万盛!”

刘恪望了眼四下的尸体,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

“仗还没打完,诸位稍安勿躁。”

“贼寇若是和咱们硬拼,确实手到擒来,只是经此一败,必然不会再轻易接战。”

“诸位将士们,还需多加警惕。”

众人听了,神色一紧。

这次确实是占了南越土着们,轻敌冒进的亏。

多亏了李景绩先头一败,将敌人引得正面来战。

如果南越土着们,就像对付李景绩时一样,暗自躲着,从山林里窜出来乱打一通,然后再窜走。

他们的结果,多半也和李景绩一样,只能咬牙吞下一场失利。

这也是刘恪最忌惮的地方。

如果巴木旦带着族人,玩起了丛林游击,汉军的处境会很艰难。

即使军中有着一万名南越士卒,也很难改变战局。

陈伏甲想了想,提议道:

“陛下,既然李将军在溪流边,遭遇了南越土着,虽说败了一场,但也可以说明,李将军的推断不错。”

“南越土着们,确实是为了饮水方便,而依水行走。”

刘恪点头,李景绩虽然百战百败,但思路未必一定是错的。

有时候可能想法是对的,但能力差了,而导致兵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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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伏甲往山顶上望了眼,继续道:

“南越土着们虽然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在密林之中也能往来自如,但终究是肉体凡胎。”

“再怎么适应山林间的生活,也会被蚊虫叮咬。”

“那么他们在休息的时候,必然会选择一处能避开蚊虫鼠蚁的地方。”

刘恪也往山顶看了眼:

“陈卿的意思是”

陈伏甲一指山顶,道:

“这条溪水,经过山顶。”

刘恪道:

“长山山顶是南越土着们祭拜天柱神的地方,也是所谓的长山圣地所在。”

“地势够高,可以避免蚊虫侵咬,有天柱神神像所在,也能让巴木旦稳定族人的心思。”

“这么说来,南越土着们,多半会将长山圣地,当做大本营经营。”

“正是。”

陈伏甲点头,拱手再道:

“山顶险要也可据守,以高地攻低地,便有优势。”

“若是我军能拿下长山圣地,则能打击敌军军心,再让那些归降的首领们,不断散布消息,便可慢慢收服山林中的南越土着。”

刘恪挥手道:

“就依陈卿之计行事,势必要拿下长山圣地。”

随后他又叮嘱道:

“估摸着时日,张议平多半已经引兵来此,记得按照朕早前的计划,严格执行。”

“是。”

陈伏甲正要下去,刘恪却又喊住了他,再三叮嘱:

“张议平所部大军才是重中之重,一定要按着朕之前的布置行动。”

“即便只剩下朕一人,也不要打乱计划。”

陈伏甲面带犹豫之色:

“可那些南越土着也是劲敌,还是先取了长山圣地,降之震慑降服,才能考虑张议平所部大军。”

刘恪断然拒绝,望了眼天色,毅然决然道:

“想要胜过张议平所部大军,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实在不行,朕也未必没有办法。”

见陈伏甲还想说什么,刘恪道:

“军令如山。”

“是。”

陈伏甲退下,汉军也开始稍作休整。

南越土着们基本没有军纪可言,一旦败走,想要重新集结,形成可观战斗力,需要一定时间。

但有了黎隼在前,没有人敢低估天柱神对南越土着们的影响。

巴木旦借着天柱神的托词,又有山顶的长山圣地这么个圣所在,能将重新凝聚军心的时间,缩到最短。

因而,汉军哪怕小胜一场,也不得不多做防备。

退走的巴木旦见此,便收了伏击的心思。

可惜了,雨天泥泞,如果汉军真的贸然来追,必叫他有来无回。

——

很快,深山中的战事,已经持续了五天。

五天之中,双方互有胜负,但都没能影响到大局。

汉军虽说将山顶的长山圣地当做目标,可惜始终没能接近。

因为这五天来,一直下着雨。

今日,更是难得一见的雷暴雨。

大清早的天空变得异常沉重,墨黑墨黑的乌云匆匆聚拢,犹如一块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大石头。

甚至比山林之中,看不见摸不着的南越土着们,更具压迫力。

视线几乎难以穿过这狂暴的雨幕,天空看上去,也变得昏暗阴沉。

将士们就好像是被困在了深海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待到中午时分,汉军索性停了搜寻,往山下走去。

先去之前的大营之中,避一避,也好补给一番。

然而暴雨之中,汉军与南越土着们,欢乐喜相逢。

相见即是缘,两方直接大战了起来。

对于南越土着们来说,这场遭遇战,是极为有利的。

他们在山林里本就更灵活,而身上的鹿皮衣,哪怕淋了雨,也更为轻便。

反观汉军,匆忙之中,无法成阵。

甲胄虽然坚固耐,但灌了雨水,更显沉重,将士们动作笨拙,难以作战。

不过纵然如此,南越土着们也只能说是和汉军打的有来有回。

毕竟这仍旧属于正面作战,人家就是甲胄湿重,你特么也难破防啊!

可饶是如此,巴木旦仍然没有任何退走的意思,不断喊着天柱神的荣耀,像个斜教头子一样。

偏偏南越土着们,还真就吃这一套。

个个杀得悍勇无比,连带着汉军军中的一些南越士卒,也有些畏首畏尾。

他们不怕砍同族,但对天柱神,多少还是心存敬畏的。

见巴木旦如此执着,刘恪顿时便意识到他的目的所在。

只怕张议平已经抵达了长山,正在率军攻打山脚下的汉军大营。

如此一来,便能彻底断绝汉军的补给。

只要将汉军困在长山之中,配合山中的南越土着们围攻,便可以全歼汉军主力。

这和之前汉军最怕的情况一样。

只不过之前是怕进兵九真郡时,南越土着们断他们的后路。

现在则是进兵长山,张议平打了个大迂回,交趾兵马来断他们的后路。

“局势不妙,还请陛下尽快突围!”

小主,

“不求杀敌,只要突至山下大营,与营中将士前后夹击张议平,此局可破!”

陈伏甲浑身湿透,头发都贴在了脸颊上,冒着大雨找着驴车劝谏。

他的武力值是有78,虽然没有相关特性,但化成雨如果不是在夷州大牢里刷了个【抗揍】的特性,肯定不是陈伏甲的对手。

因而陈伏甲跟着大军,也捡了不少人头。

可惜现在,显然不是体现大汉文官能抗能打的时候,他那92的智略,一眼便洞悉了汉军此时的劣势。

刘恪也知道形势不妙。

他手中棋盘矛一沉,砸死一个南越土着,抹了把眼前几乎模糊视线的雨水,嘶声道:

“依计行事。”

陈伏甲见苦劝无果,只得退下。

战场之中,天地都似乎因为这场暴雨,而全部混为一体。

眼前的一切,都看上去异常模糊。

雨水如骤浪般,无休无止地冲刷着空气,却怎么也冲刷不走,那股子血腥味。

山路泥泞,又滑又湿,将士们的步子,不断地打滑。

交战之时,不仅要防备敌军,就连每一个动作,都需要格外谨慎。

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泥泞之中,随后便是被鹿角矛搅动脑子。

旗帜不展,士气不振,战斗只能依靠着意志。

拼尽全力才能寸进一点。

而战斗的整个过程,仿佛都被这骤雨之丰所慑,变得更加激烈和残酷。

血水随着雨水一道涌动,伴随着愤怒的喊杀声,和悲厉的惨叫声,互相纠缠在一起。

这场焦灼的战斗中,不只是武力,还得拼上一点运气,才有生存的机会。

汉军众将士望了眼身先士卒的驴车,无不是咬了咬牙。

拼运气就拼运气!

皇帝驾着驴车,都不怕车轮子卡泥里深陷重围,反而身先士卒,杀人如麻。

他们还担心运气不好,陷入泥坑?

可这鲁迅说过,人要是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

“天柱神派遣的援军来了!”

巴木旦手臂上中了一箭,兀自血战不退,此时突然振奋的高呼一声。

南越土着们也纷纷往山下望去。

只见不少披甲整备,按着百人队形,成列上山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