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没凑齐。
他一行一列认真数了两遍,只有一万四千一百八十个脑袋,少了十个。
总不能说皇帝算错了吧?
还得是化成雨灵机一动,把路边恶狗的脑袋砍了,凑足了数。
反正两者没区别。
解决了俘虏问题,刘恪忙里偷闲,问向箫元常:
“元常啊,你说朕这一仗打的如何?”
箫元常憋红了脸,把之前自己一月三谏的事情抛之脑后,大拍龙屁:
“陛下这一仗,有四胜。”
刘恪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箫元常:
“那你就说说,是哪四胜!”
箫元常拱手,神态极其认真:
“其一,陛下召请六丁六甲,杀假天师,使得百姓归心,视大汉为正统,此乃德胜。”
“其二,洞悉张淮阳心思,东胡人城下搭台唱戏,实则不过是在陛下面前演戏,陛下将东胡一切动向,都看得一清二楚,此乃心胜。”
“其三,陛下久在宫苑之中中,大兴土木,朝中以岳少保、杨太师为首等文武,却没有任何松懈。”
“反观东胡,张淮阳虽治军严明,为人稳健,但胡汉混杂,有所斩获倒还好,一旦攻势受阻,或遭逢夜袭,必然心生间隙,此乃御下胜。”
“至于这第四....”
箫元常捋了捋长髯,那双明亮的眼里全是四个字,陛下圣明:
“陛下纵览天下,每次出手,必然打在东胡人的痛处。”
“一出手,便是斩杀左贤王乞颜构或是长驱直入大营,逼得东胡大军极为被动,此乃大局胜!”
是人就喜欢听赞美,刘恪也不例外。
“哈哈哈!”
他眉飞色舞,一边笑着,一边道:
“朕还是喜欢你之前十日一谏,踹飞化成雨的不羁模样。”
他顿了顿,面色一变: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
“萧爱卿既通经史,又善劝谏,可为两面镜子。”
箫元常不言,心中羞愧。
他其实不是个什么诤臣,一般情况下不怎么劝谏,只是那一阵子真的太失望了。
东胡大军围城,城中断粮,结果皇帝反倒是大兴土木建起通天台,换谁谁不失望?
不过失望了,也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