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夜桃,水灵灵粉嫩嫩,一口下去汁水四溢。
所有人都朝这位少年天子注目,已经无人敢轻视。
刘恪面带着冷色,也不擦嘴角汁水,缓缓开口道:
“天下大乱,汉室流离播越,经历艰难,幸得朕登临大位,才有一线生机,然宇文拜妄称摄政,窃弄威权,摄政谋逆,今已伏诛!”
群臣无人敢言。
那些有心之人,无论是出身宇文氏的侍卫,或是与宇文拜有勾结的武人,一时之间,全被震住,不敢轻举妄动。
刚抄起宫灯准备硬刚宇文拜以身赴死的岳少谦,更是浑身颤抖。
大汉有没有救,暂且不谈,至少皇帝的气魄,让他觉得刚才的一切,是值得的。
反倒是杨仲,样子有些不太对劲,一直垂着头,似乎并不想看到皇帝过于强势。
刘恪随手将吃剩的半个桃子一扔,落在地上砸的稀烂。
冠冕上的珠帘还在打颤,满不在意的又说了一句与方才相同的话:
“朕以弱冠之龄登大位,尚需诸臣协力,为朕分忧,还望诸卿用心辅佐。”
“臣怎敢不竭肱骨之力,继忠贞之节,既往死乎!”
这次群臣的回应铿锵得多,刘恪心中有些嘲讽,伸出一指对着文武百官指指点点:
“朕要你们拿下宇文拜,你们充聋作哑,宇文拜求死,你们视若罔闻。”
“肱股之力?忠贞之节?你们不行哪!”
“好在朕开的是一言堂,做的是霸王生意,你们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无论是激进派,还是中立派,又或是有异心的狗东西,无不是衣袖掩面,心中有愧。
当然,更多的是惧。
如果皇帝啥也没干,就放出这种狠话,在座的谁不是官场老狐狸,就当小孩子说笑了。
可南国第一猛士宇文拜的尸体,就摆在大殿中央。
血汩汩的往外流,还热乎着,这种雷霆手段,哪个不惧?
岳少谦可能不惧,不仅不惧,还在拍手叫好。
但他也愧疚,虽说不能指着一介文臣单杀宇文拜,他依然觉得自己没有做到位,至少没有在发生冲突时,第一时间护在陛下身前。
不过当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出列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