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些怀念兄长,兄长早些年也曾说过,杨仲五朝老臣,威望甚重,不可不防。”
宇文拜莫名瘆得慌,小皇帝排行老六,幼时养在民间,乳名雉儿。
汉室南遁二十年里,先皇长子、次子先后夭折,老三失于乱军之中,老四马上风,这才将老六接入宫中。
巧的是,接入宫中后半年,补位太子的老五落水不治意外离世,这刘雉儿顺理成章继任太子,改名刘恪。
民间一度传闻兄弟阋墙,没想到两兄弟感情如此之深。
宇文拜觉着这是个难得的栽赃机会,揪着胡子道:
“陛下节哀,故太子既有此思虑,必然察觉到了什么,说不定落水一事......”
故太子那么多,你说的哪一个,不太严谨啊!
刘恪干抹了把眼睛,伏在桌上的手都在抖着:
“既然爱卿有心彻查,便放手去做,朕就怕杨仲暗怀鬼胎,爱卿万事小心!”
“臣自当竭尽全力,只是....”
宇文拜一拱手,面露犹疑之色。
“可是有所顾虑?”
刘恪一拍几案,像是下了极大决心,道:
“朕与爱卿一见如故,此事事关重大,更是涉及朕之兄长,非常人不可为。”
“不若就此结为兄弟,爱卿也好便宜行事。”
“这....”
宇文拜眼皮一阵狂跳。
和皇帝结为兄弟?
有此名分,行动起来着实方便了很多,而且......
高祖有言,非刘氏不得封王,岂不是意味着有封王的机会?
“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多言。”
刘恪拿起一枚桃子,大一挥手:
“明日登基大典之后,朕便宣布爱卿乃朕兄长,此桃可鉴!”
宇文拜也不说话,望着那枚水灵灵粉嫩嫩的桃子,连连点头。
“爱卿退下吧,朕乏了。”
“臣告退。”
退走的时候,宇文拜倒是放下了身段,礼节十足,还轻轻带上了门。
半晌,等外面没了动静,刘恪悄悄走了出去。
门口的侍卫持戈而立。
“宇文拜为人高傲,勇武异常,又有先帝恩荣,你们拦不住,朕不怪你们。”
“朕只问上一问。”
“诸君皆是朕的股肱亲旧,你们是怕朕哪,还是怕宇文拜哪?”
一众侍卫不自禁低下头,支支吾吾:“怕陛下。”
刘恪目光闪烁,一句一顿道:“怕、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