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熊久长简单查看了一下班里其他的战士,笑呵呵的来到陈铭跟前问道:“第一天巡逻,感觉怎么样?”
闻言,陈铭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此时的他只有一个感觉,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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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身上的疲惫还好,他体能啥的都不错,折磨人的主要是精神上的伤害。
巡逻走在路上的时候,冷冽的寒风就跟刀子似的在脸上硬剌,如今回来,风,被建筑物挡住了不少,雪,也不用再踩了。
但是两只脚加上小腿却热得发烘,还伴随着奇痒难耐,仿佛有无数只小蚂蚁不断的在撕咬。
那股劲,别提多难受了。
班长熊久长瞧见陈铭这副无奈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哈一笑。
“去吧,去食堂后边好好泡个脚,找小赵那小子拿点酒精,或者是高度白酒抹在腿上使劲搓搓,没啥大毛病。”
“年轻小伙子的,这点苦都不算苦。”
班长拍了拍陈铭的肩膀,对于他今天的表现还挺满意。
像是之前调过来的一些兵,可没有陈铭这么有耐性,有的甚至从巡逻开始就发牢骚,一直到结束。
毕竟,巡逻的路的确长,并且难走,从早上五点多出发,到晚上十二点回来,这途中几乎没有停下休息的机会。
熬不住也很正常。
但今天,他可没见陈铭发什么牢骚,甚至有好几次都主动承担一些任务,这在第一次巡逻时,可是很难得了。
面对班长的关心,陈铭苦涩一笑,轻轻点头,难怪边防二连这边安排的是一周巡逻一次,一次出动一个排。
也就是说一个月最多也就有两天会轮到,甚至一个月只轮到一次,刚开始他还感觉这样安排间隔会不会太久了。
如今自己亲身经历一次才知道,不久,一点都不久,如果巡逻的次数太过于频繁的话,战士身上很容易就会留下暗疾。
尤其是腿上。
趁着其他战士都去食堂吃饭,陈铭回到班里,将厚实的大衣收起来放好,拿着自己的盆子直冲食堂后方。
每次巡逻,炊事班的兄弟都会在灶台上烧一些热水,给回来的兄弟们提供烫脚,洗澡的水。
其他人在这里都待习惯了,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去填饱肚子,让胃里有温热的食物,远比泡脚来的更实在。
但陈铭在这里都呆了半个月了,还是习惯不了白米粥配咸菜,那玩意对他来说吃不吃都行,泡泡脚就挺好。
泡完回到宿舍,陈铭就找医疗兵赵浩杰要了一些高度白酒,盘腿坐在床上使劲的搓。
据说这些高度白酒,都是他趁着炊事班下山去县城采购的时候帮忙带的,只要带回来,就会赶紧打开往里面塞一些鞋带,烟灰什么的东西。
毕竟是部队,首先要表明态度,这玩意不是用来喝的。
当然,最大的原因是用来“防贼”。
高度白酒一口下去肚里暖烘烘的,如果不往里面塞东西,放到自己柜子里面,顶多两三天的时间,就会被那帮牲口全部都给偷喝个干净。
这些都是赵浩杰的经验之谈,据他所说,以前刚来边防二连的时候,没有这种意识,特事特办,连长也不会管理的太严。
那时候他让炊事班帮忙采购一些酒水回来,经常会丢,后来抓到就班长偷的最多,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陈铭听得不禁哑然失笑。
这可能也是他们二班,少数比较有趣的事情吧。
等所有人忙完都差不多快凌晨一点了,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所有人也都累了,入睡的很快。
一夜过后,起床哨响起,日子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模样。
早操冲坡,他们跟着太阳一同登上山顶,望一眼群峦山峰,那是昨天巡逻经过的地方。
再看一眼风景后,在排长的哨声中,众人冲下山坡,接下来就是吃早餐,给半个小时整理内务,把花搬出去晒晒太阳,擦擦旗杆,擦擦升旗台。
日常也就这些事情,单调,无聊,孤寂.
陈铭也彻底融入了边防二连,理解了他们对升旗台的执念,也认同了他们对假花的呵护。
而他自己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没事的时候,就拉着班里的医疗兵赵浩杰聊天,这小子是班里的保姆,还是医生,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