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脚下发软,身旁刮起山风阵阵,偶尔遇到其他外务弟子,也是没人和他说话,他脚下渐渐发软,腹中又饥又渴。
肩头的血泡被磨得破碎,刺骨的疼痛让林行微微抽搐。
很快他已步履维艰。
李星在高高的院墙上,半躺着,双手枕在脑后,目光时不时瞥向这位新来的师弟,这多少给他枯燥的执勤添了些乐趣。
傍晚,残阳如血。
林行最终只将一个水缸,挑到大半缸水,山风变冷了许多,肩头磨出的伤口,已被冻得麻木,他颓然的回到潭水旁。
清理一番被鲜血染红了的麻布衣服,林行龇牙咧嘴的将其套上,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很快回到了居住的那排木屋前。
木屋前饭香四溢。
一盆白米饭,一盆大锅菜被放在长桌上,身上油腻腻的大汉正在盛饭,二十几个外务弟子排成一队,嬉笑打闹着。
林行早已是饥肠辘辘,刚刚渴的胡乱灌了几口冰冷潭水,此时闻到饭菜的香气,不由得狠狠地吞了口口水。
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没有吃过白米饭,在村里的时候,不是吃些调味简单的肉类,就是吃些村民磨出来的粗面。
他加快了脚步,也要去排队。
“站住!”
这时刘勇端着饭碗,从一旁的椅子上起身,从容迈步来到林行的身前:“林小弟,我派人去看过了,你一缸水都没打满。”
林行心头泛起怒意,他此时自是知晓了,这刘勇恐怕就是赵管事派来迫害自己的,泥人还有三分火性,更可况林行这个拥有前世记忆的人,但他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刘哥,那水缸……”
林行低下头,张嘴解释。
“住口!”
刘勇义正严词的呵斥道:“没想到你这小子,来我铸铁山庄,打的是白吃白喝的念头!幸亏赵管事他老人家有先见之明,早就规定好了,没做完事,就没有饭吃!你听到了,不许给他打饭。”
说着,刘勇就来到一旁桌子前,吩咐那大汉不许给林行饭吃,油腻腻的大汉瞧了林行一眼,就讨好似的点点头。
谁不知道,刘勇是赵管事的亲信?
林行脸色涨红,肩头磨破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憋屈的要回到木屋里。
刚走到木屋前,林行脚下一顿。
熟悉的短竭和包裹,正躺在木屋外,和一堆乱七八糟的垃圾混在一起,小钱和仅剩的肉干都不见了。
“小子!你把脏兮兮的破衣服,放在老子的房间里,是不是皮痒啊?”一个比林行高出两个头的外务弟子,从屋子里走出,狞笑着捏了捏林行的肩膀,林行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此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