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积雪已厚。
天气的变化,对不同人的也有不同的影响,学生也许是其中最受苦的一类人。
每天要在天一点亮光都看不到的时候起床,到了学校天还是跟晚上一样,一点光亮都见不着,教室得把所有灯打开,早上八点的早读课上的和晚上八点的晚自习差不多了。
上下学也是折磨的。
日头渐进,下雪便愈加频繁,有时下得多,一夜之间就能堆一层没过脚踝的雪。
天凉路滑,越雪也是困难的,顶着厚厚的雪堪比在游泳池内漫步,十分的不便。
更不要说要扫雪,冰天雪地里要跑操这些了,总之秦淮以北的冬季很少有学生会喜欢。
学生不喜欢,家长也不喜欢。
冬天,学校也会用冬季作息表,概括的来讲就是学生早上要起的更早来上课,晚上也能早一点回去,这就不得不让家长们也提早起床,洗漱都来不及,先得赶紧做饭。
做得晚了,孩子等不住,就会背上书包就上学去了,一问就是早饭外边对付几口就行了。
有的家长对“外边的饭”深恶痛绝,总觉得自家孩子吃一口外边的饭就会百病缠身,学习成绩下降balaba的。
当然也有些家长觉得外边吃挺好,还省的自个早起做饭,钱放桌上孩子拿着出去吃。
王慧贤属于前者,她是一个标准的传统大家长。
女儿的衣食住行她都操心,季节变了要多添几件衣服,早上是不是吃的太少,早起的天太黑,路又滑,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总之能操心的,王慧贤全操心。
但她操心是一回事,伊依听不听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变化,不像以前那样对她的话唯命是从了,有时不听她的话,变得有些“叛逆”。
说叛逆也有点不对,因为伊依不听话的时候也没让她难受过,或者不放心过。
“家里有点凉,你别光穿睡衣,里边也把秋衣穿上。”
“没事的啦,我盖着毯子呢。”
周末,高三生有半天聊胜于无的假期。
窗户寒风凌冽,雪花飘飘,雪天一色,放眼望去尽是雪景,除了建筑,几乎找不出其他东西再有二色。
室外零下,气温很低,室内倒是温暖异常。
少女盖着毛毯,躺着沙发惬意地在看电视,她穿的甚至都是短袖睡衣。
王慧贤很不满,因为就算家里有暖气,大冬天穿个短袖也很不像话,再说了,今年热力公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给他们小区供的暖气没有往年暖和了。
“妈,来不?真的挺暖和的,你试试就知道了,要是你进来感觉冷了我就加衣服去。”伊依掖开毛毯一边,笑嘻嘻地问她要不要一起盖。
王慧贤白了女儿一眼。
这个孩子现在就是这样,说她乖巧她有时候就会这样不听话,说她叛逆她也没有完全反对自己母亲的话。
“你就猖狂吧,等下次着凉感冒你就知道难受了。”
“没事,我有你嘛!小时候我烧的晕了,还是妈抱着我大雪天去医院的。”
“哼。”
看不到王慧贤是什么心情,因为她转身去厨房做饭去了,中午准备炖罐排骨汤给女儿喝,好好驱驱寒气。
妈妈一走,伊依就继续裹好毯子,看电视。
她什么都看,不挑,上到天文地理,人文哲学,下到情爱说唱,鬼畜搞笑,基本上都看,没有特别偏好。
这会她在看动物世界,刚好里边也是冬季。
看着电视里白茫茫的雪山,伊依摸摸盖在身上的毯子。
毛毯油光水亮的很漂亮,主体洁白,中间斑驳了一点玳瑁状的灰。
毯子的毛很柔顺,摸着光滑,虽然不大,但却能刚好盖住她,暖暖的。
这张毯子是最近老爸寄回来的,说是买来的狗皮,但是根据毯子的长度和毛发的感觉,她总觉得不太可能,况且硝制的手艺也和正常能买到的毯子不一样。
该不会是什么牢底坐穿兽的毛皮吧?
伊依摸着滑溜溜的毛毯,看着电视机里和雪地几乎融为一体的狼陷入沉思,因为它们的毛颜色好像就跟她身上盖着的差不多,长度看不太出来,她也不确定。
屋外冰天雪地,室内温度舒适,有的冬天会更舒适。
说起来热力公司供应暖气也很神奇,每年各个小区甚至各个楼栋供暖水平不太一样,有的热,温度都能到二十九度,能把人热的要开窗户进点凉气。有的冷,二十度就烧高香了,差距非常大。
显然伊依没有来到一个好时候,要是根据某些理论,万事万物都有神存在的话,那这个冬天暖气神就没青睐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