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有条不紊的下着一道道指令,京中各家武勋都在焦虑的关注着南边的消息。
贾赦照常招录京畿的良家子,补充着新组建的虎贲营。各家家主的帖子一封接一封的往荣国府送,贾琮看着桌上厚厚的一叠,忍不住感叹道:「若是一封不落的赴宴,怕是要把人喝吐了!」
「这些人邀请大舅舅,应该是想把自己家的子侄塞入虎贲营去。」
黛玉放下手中的笔,秀眉微微皱起:「你看这个,奉国将军刘湛,连宗亲都感觉到了危机,可见大家对即将到来的南越之战并不抱希望。他们急着将子侄塞进虎贲营,这便是嗅到了危险。」
贾琮凑过去一看,还真是老刘家的远亲,但也是宗室中的
一员。
「那林姐姐打算怎么回?」
「大舅舅说了,这次招募新军,他只选了承恩公府曹家、英国公府张家、镇国公府牛家以及皇贵妃杨家的几名后辈。就连咱们家,大舅舅都不打算选用。那我自然要婉拒了,就一句话,虎贲营只奉君命,天子若同意,他这儿就同意。天子不下旨,谁来也没用。」
黛玉的回答令贾琮笑出了声,老爹这招太极拳,怕是要让皇帝陛下头疼好一阵了。
不过虎贲营太特殊了,这是皇帝给自己练的「羽林郎」,赦大老爷体上意,连宁荣贾家的子侄都没招录一人,其他人家就更别想了。
虎贲与羽林一样,只会尊一人之令。谁敢伸手就要准备好被剁手甚至砍脑袋。
黛玉继续开始了回贴大业,贾琮凑到一旁帮忙,两人花费了一个早上才将这厚厚的一叠拜帖处理完。
等到下午的时候,贾琮与宝玉二人,在一队护卫的保护下,挨家挨户的送回帖。
一连六家,宝玉已经开始跟贾琮抱怨起来了:「琮哥儿,我的脸都笑僵了,还有几家啊?」
贾琮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往马车上一瘫:「可不嘛,我的脸也僵了。」
「要不,咱们回去吧,明日再说。昨日我淘到好几件宝贝,我带你去看……」
哐啷!
「吁!」
马车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剧烈的一震。
贾琮扶住差点跌倒的宝玉,掀起帘子:「怎么回事?」
「小三爷,压到人了!」
木制的车轮果真压到了人,那人口吐鲜血,也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宝玉还要挤出来去看,被贾琮一把塞回了马车:「宝二哥呆着不要出来,我下去看看。」
「是从旁边的这家茶楼冲出来的,小的没办法避开……」
车夫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贾琮已经蹲下身子查看这人的伤势。
这人消瘦的可怕,眼神涣散,探了探脖颈,脉象虚弱,鼻息更是微不可查。
「去找大夫过来,十一叔,去茶楼问问,可有人认识此人。」
正阳大街繁华之地,附近就有一家医馆。
坐馆的大夫很快就来了,不过这时地上的人已经没有气息。
老者只探了探脉象,便摇头说道:「生机已绝,小老儿是无能为力了。不过……」
贾琮见老者似有顾虑,便拱手请道:「还请老丈直言。」
只见老者谨慎的偷偷瞅了一眼茶楼,小声说道:「既然是御猫大人相询,小老儿也就直说了。此人并非是撞击碾压而亡,而是邪毒入体已久。大人请看此人的面容……」
贾琮顺着老者的手指看去,顿时汗毛竖起。
地上的人嘴角泛着诡异的笑容,双目微睁,配上苍白的面色,甚是吓人。
「邪毒入体?什么样的毒会让人如此诡异的死去?」
老者闻言在贾琮耳边小声说道:「此毒非彼毒,大人莫忘了这些日子京城百姓最热衷的事。」
「芙蓉膏!」
贾琮当即便将目光转向了面前的这家茶楼,装饰典雅,极具文雅之气。
屋檐下挂着一张匾额,上书三个大字:文人居。
看似普普通通的名称,却将茶楼的档次直接冲到了最高层。
文人居中居文人,不着一身儒袍,怕是难入此门啊。
贾十一匆匆从楼中出来,在贾琮耳边小声说道:「这人是国子监的监生,名叫魏仕诚,大相公的远方侄孙。」
嘶!
贾琮低头看去,这人身份还真是不一般啊。
他嘱咐道:「十一叔亲自去趟皇城,将此事禀报大相公。」
贾十一却摇了摇头:「小三爷,还有更麻烦的,这文人居的主人,是曲阜孔家的人。」
正说着,茶楼的门口走出了几名身着儒袍的年轻仕子,其中一人刚走出来就指着贾琮大骂道:「好你个贾琮,竟然害死了魏学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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